九州曆十月初一,寒食節

天生異象,濃稠詭譎的黑霧忽然籠罩了九州大陸上的極北之地,然不過一息,黑霧便散去,就仿佛從來沒來過似的。

各宗大能握緊法器的手都還沒來得及拿出來,異象就已經消失不見,無論如何探查都找不到了。

三日後

“師妹!不可!”淒淒切切的喊聲伴隨著破了聲的男低音響徹整個雲澗島。

“好啦好啦!我不跳,我立馬過去。你別嚎了。”宮予安堵住耳朵,滿臉絕望與無奈。

她好不容易才溜到這苦寒涯邊準備跳下去,試試能不能見到閻王把自己送回家,明明半隻腳都邁出去了,怎麼就被三師兄給抓到了?

那飽含怒氣的渡劫期靈壓隨著剛才那一聲吼叫釋放出來,宮予安這小小的化神初期直接七竅流血。

其實到了化神這個階段,這一點點靈壓不至於七竅流血的,假如她真的是原易淩峰主宮予安的話。

但她不是,她隻是個失眠的時候看了一眼網文大結局的異世界打工仔,並不會靈氣護體,所以她隻配七竅流血。

“圓圓!”林清言喊著宮予安的乳名,眼中滿是懊惱和慌亂,法訣流轉,轉瞬間便已經抱著七竅流血的宮予安回到了距崖邊十幾步開外的地方。

“我沒事,放開我吧。”宮予安撇了一眼打在她腕上那隻節骨分明的手,溫熱的靈氣正源源不斷地順著經脈渡過來。

靈氣撫平了受傷的經脈,很是舒服。她卻並沒怎麼領情,不甚熟練地調動靈氣撥開了他。

這是原主的世界,不是她的,她並不想接受眼前的現實。

宮予安本人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唯物主義青年,這輩子除了給爺爺奶奶上過墳連景區的寺廟都沒踏進去過。

雖然她閑暇時經常看一下穿越小說消遣,但她從來沒想過要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更何況她身體雖然亞健康,但人際交往正常,工作能力優秀,父母雙全有弟妹,桃花旺盛且風流呢?

別人穿越要麼是孤兒,要麼是橫死,自己連死沒死都不知道,就直接被勾了魂吸到這個世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若是穿了個正常的角色身上也就算了,可她穿成了男主的師尊。一個兩麵三刀,陰險至極,虐待男主,妄想用男主當她爐鼎的大反派。

這書寫到十幾章,原主就被男主重生逆襲之後砍斷四肢,萬劍穿心釘在天柱上懸掛了七天七夜氣血流盡而亡那種。

男主恨她恨到了就算是後來他成了魔尊,打怪升級開後宮也沒忘了每年把她的屍身鞭笞一頓的程度。

她不服!她要回家!憤怒和不甘充斥著宮予安的心靈。

於是在閉上眼試圖以這是夢境為由逃避現實無果之後,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引誘著宮予安自盡。

然而一連折騰了三日,宮予安不僅沒死成,現在還變成了一個被宗門的五個師兄重點監護的小傻子。

是的,他們一個個修為那麼高,卻絲毫不懷疑她是被奪舍了,而是覺得三天前化神雷劫把她劈傻了才一直瘋狂易怒尋死覓活。

也因此,宮予安對待他們的時候多少帶了點怒氣,她從小優秀要強慣了,很討厭別人說她傻。

“別生氣了,師兄不是故意吼你的。哎呦~圓圓,你乖乖的讓師兄療傷,師兄就把那隻新得的食鐵獸幼崽送給你。”林清言語氣輕柔極了。

饒是宮予安這種麵熱心冷的職場老油條一時間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何況這原本就是她自己心情煩躁遷怒於人,隻好訕訕地伸出手任由林清言給她渡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