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頁再次醒來,是在一間現代裝修的臥室。
臥室麵積不小,裝修考究,這環境似曾相識,但蘇頁一下沒反應過來是哪。
直到覃遠洲推門緩緩走進來。
對,這裏是覃遠洲的家,中途有一回她回來過,知道了這本書的作者是覃遠洲。
“蘇頁,你醒了?”
覃遠洲一身睡衣裝扮,與她印象中大學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卻也不是上回在這裏見到的那般冷漠。
“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你家?”
蘇頁掙紮著坐起身,滿眼戒備的看著覃遠洲,這人對他來說太陌生,大學的那點情誼早就淡了,不刻意想起,甚至都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是我家,這是阿姨特意為你煮的湯品,你嚐嚐。”
說話間覃遠洲已經來到蘇頁身邊坐下,將手裏精製的瓷碗遞到蘇頁嘴邊。
蘇頁本能的後退,靠在床頭上吼道:
“你好大的膽子!”
此時的蘇頁仿佛又回到了鳳傾禾的身上,他看著麵前陌生的覃遠洲,腦海裏全都是司懷辭的影子。
心像被鈍刀一塊一塊砍伐,疼的她捂住胸口,無法呼吸。
司懷辭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壯烈隨她而去。
她曾說過,若是她離開,要司懷辭占著君後的位子為她守身。
當時的她那麼那麼自私,司懷辭卻用最壯烈的方式,了卻自己,完成了對她的承諾。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覃遠洲,她雖未看過結局,但她就是知道,司懷辭在書中的結局,亦是如此。
“蘇頁,對不起。”
覃遠洲放下瓷碗,低垂著眉眼虔誠道歉。
這句對不起徹底激怒蘇頁,她推開覃遠洲,下床跌跌撞撞走到門邊拉開房門。
這個別墅她做夢時候來過,當時是在覃遠洲的書房,那裏還有這本書的大綱,電腦裏也一定會有存稿。
憑著印象,還真的被蘇頁找到了書房。
陳設未變,大綱依舊插在桌上的文件框裏,她慌亂的點開電腦,想要拿出證據。
卻被緊隨其後趕來的覃遠洲拉住手臂。
“我要說這是意外,你信嗎?我創作這本書的靈感確實是來自於你,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會穿進我的書裏。”
蘇頁深呼一口氣轉身,他不想和覃遠洲探討誰對誰錯,她隻想知道司懷辭去了哪裏。
如果說她是意外闖入了書中,與那裏的人共度了兩年,那麼書中的人死了會去哪裏呢?
煙消雲散了嗎?
“司懷辭呢?他去哪了?”
蘇頁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她既想知道答案,又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隻能死死盯著覃遠洲,用鳳傾禾獨有看人的方式,睥睨一切的神情。
覃遠洲當著蘇頁的麵打開電腦,毫不避諱的輸入密碼,打開日常更新的那個文檔。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鼠標滑動著,拉至最後一頁,停留。
書的結局:鳳傾禾帶著司懷辭和鳳知瑾回到了鈺王府,探望司懷瑾。
司懷辭在祭拜中途,突發疾病,口吐鮮血不止,不治身亡,香消玉殞。
“你踏馬放屁,覃遠洲,你把司懷辭還給我!”
蘇頁揪住覃遠洲的領子,嘶聲裂肺詰問。
“蘇頁你別激動,坐下,我慢慢和你說。”
覃遠洲順勢雙手扶住蘇頁的肩膀,將她安置在書桌前的座椅上坐好,自己也從一旁拉過一把椅子,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講給蘇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