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琅她們的船最先靠岸,一行人就站在河邊不遠處一個不大的茶棚旁邊等著其他人。
因為是這段河上唯一的渡口,下船以後還有不少小商販擔著擔子推著獨輪車賣一些吃食。
舒家男眷們都不太適應行船,除了賀嵐反應最大,其他幾個爺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反胃。
正好岸邊有個小販肩膀上扛著一個稻草紮成的把子,上麵插滿了紅豔豔的糖葫蘆,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大家夥都知道如今家裏境遇不易,即便是口水津液泛濫,也沒有一個人主動向舒琅要求吃一串糖葫蘆。
舒琅在快靠岸的時候就已經將全部的精神力平鋪出去,探查岸邊是否還有藏在暗處的埋伏,連下了船她都沒注意小碼頭上的小商販。
在船上是這些人就被舒琅一一探查審視過了,身體素質都是普通人的水平,有幾個蹲在一旁的力夫倒是長得很魁梧,可不管是從口音還是行為舉止,舒琅都沒有發現異常。甚至是她們長期負荷重物稍顯佝僂的腰背都不像是佯裝出來的。
沒有發現異常的舒琅稍稍鬆了口氣,才發現家裏其他人都在衝著糖葫蘆垛子狂吞口水。
連王朝都在朝她飛刀子。
這是心疼表叔又不好她直接掏錢給買?
舒琅從來不是小氣的性子,糖葫蘆又能值多少錢。
她先從“背筐裏”把自家閨女抱出來,小噗噗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抓著一把貓毛……
這是在擼貓的時候直接被她的好娘親給移出來了。
舒琅趕緊把小丫頭的手給拍幹淨,一手的橘色絨毛,看來下次進去要給順拐的黃桃多帶幾條小魚幹了。
“乖噗噗,想不想吃糖葫蘆,想吃啊,走娘親給買。”
後腦勺對著糖葫蘆小販的噗噗又為她娘做了背鍋俠。
反正娘說什麼,她就點頭~
娘親對她最好了。
“爹,走噗噗要吃糖葫蘆,咱們一起買去。”
王夫猛吞兩口口水,
“樸樸想吃啊,買,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我們乖孫。”
一說賣糖葫蘆,即便是給孩子吃的,哪怕讓他們裏的近聞聞也好啊。
一行人直接把小販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販一看這家子都是些夫孺,這不就是糖葫蘆的最主要目標群體嗎?
臉上的笑別提多燦爛了,“這位一看就是當家相公吧,相公您帶著一家子這是投親?”
小販還挺有職業酥癢,買糖葫蘆卻先跟人套近乎。
舒家一行人的鐐銬早些日子就被王朝卸了,臉臉上的刺字也因為為了遮蓋容貌抹的特殊草藥給擋的幾乎看不清。
實在這群人即便是一身尋常衣裳也氣質太過出眾,小販也沒想到她們是犯人。
“嗬嗬,給孩子買串糖葫蘆,多少錢啊?”王夫倒也不是因為如今的身份見不得人,他也是怕嚇著貧民百姓,就沒有接小販的話茬。
“一串?”小販立刻就不高興了。
這嗚嗚泱泱一群人看起來人魔狗樣的,看幾個年紀輕的一個個恨不得眼睛都要黏在他的糖葫蘆上了,怎麼才買一串。
“這位相公,五文一串,隻是一串是不是稍微少了點。”小販用下巴指了這一圈的人。
阿狸一直被寵著,他是最喜歡吃這些小零嘴的,可以聽五文錢,都夠買兩個大饃饃了,舍不得舍不得。
“都是小孩子吃的,我們家小女君來一串就夠了,大人吃這些我們可怕壞了牙。”說著實在忍不住還嘶溜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