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知道我?】
【漂流到大陸的東方人。】她放下書本,站起來轉過身麵向床上床邊的兩人:【我有所耳聞。孩子,你的高尚舉動將會拯救許多生命。】
【溫妮夫人?】看到她的臉上那熟悉的銀質麵具,夏爾一下就認出來她是誰。有一個魔法師女朋友的好處就之一是他對魔法界的許多大師們都耳熟能詳,更何況這位赫赫有名的風係大魔導師,她的名字與拓印畫像在許多地方都能看到,夏爾不止一次地在圖書館的各類書籍上見過。
【你好,孩子。】溫妮夫人對他微微頷首:【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當然,夫人。】夏爾回應道,身邊的女牧師細心地將他扶到床背前靠著,這樣會更舒適一些。
【那麼,我想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信使的?】大魔導師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好讓陽光傾瀉進昏暗的室內。
【大概是在.溪木公國和弗爾特蘭德公國間的一片交界森林裏。】夏爾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當時我就在返回家鄉的車隊裏,許多人都看到了天上發生的事情,大約七八個萊恩帝國的強弩手騎著獅鷲,正在追殺一位教會的天馬騎士。】
【你知道他們是萊恩帝國的士兵?】溫妮夫人隨意撥弄了耳後一下栗發。
【不是很肯定,他們的武器和盔甲上沒有標識,但是我從話語間聽出了一些線索。】夏爾還記得有個士兵曾經威脅過他的事情。
【就隻有那一名信使嗎?】大魔導師繼續追問道:【你沒有看見其他的人?】
【是的夫人,我很確信隻有一人。】夏爾說:【難道還有更多嗎?】
溫妮夫人的眉間湧起了愁緒:【看來形勢比想象中的要嚴峻,山下聖潔堡壘的一名護教軍指揮官告訴我,派駐在與萊恩帝國接壤區域的教會部隊不止一支,信使也肯定不止一個。但是到目前為止隻有你成功抵達這裏,我擔心其他的信使也遭遇了那樣的狀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是的我知道。】騎士當然清楚——能做到頻繁地越過防線襲擊對方的交通線路,那麼這條防線本身早已千穿百孔。
貴婦來到床前,麵具下的雙眼與年輕騎士相接:【即便我不說,想必你現在也應該很清楚了,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勒梅赫公國就處在這次衝突的前沿。它的戰略位置太明顯,萊恩帝國的艦隊隨時有可能從狂風灣的海港出發襲擊公國沿岸。然後以此為跳板進軍大陸腹地,不止是你的家鄉,許許多多的國家會被入侵。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能挽回這種悲劇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會接受嗎?】
曆經世故的大魔導師想要挑撥起他的情緒,孰不知她根本無須這麼做,從夏爾的眼中映射出的隻有勇氣與堅定,此刻溫妮夫人竟然微微有些失神。
【當然,這是每個勒梅赫人的責任。】夏爾撐起身體,板直了腰身:【請問我能為此做些什麼?】
【很好。】大魔導師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中的白雲:【之所以會選擇你是因為我調查過,也聽過一些傳言,你是一名不錯的騎士,而且.。恰巧不屬於任何勢力,現在有一件任務正缺少一名像你這樣的騎士,先好好休息幾天恢複身體,到時候我會來找你的。】
.........。
聖安吉利亞的居民們不會注意到,他們熙熙攘攘的家園在這幾天時間裏陸續到來了一些陌生的外來者,他們包下了一家位置偏僻的旅店,行事低調、很少外出。偶爾旅店會有訪客,假如有人跟蹤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訪客無一例外是從聖潔堡壘出來的。
數日過去了,一個午後,在這間緊閉著大門的旅店底層廳堂。
【天殺的,這酒為什麼一點也不烈?】
坐在椅子上的粗壯矮人憤怒地震動著酒杯,把桌椅搖晃得咯吱作響,杯子裏的麥酒全都灑在了地板和桌子上。
【昨晚我說了要烈酒,為什麼今天還是用這種隻有小孩子才會喝的、一點味道也沒有的、該死的軟飲料來糊弄我?!】
矮人揪住聞訊前來的旅店老板的衣領大聲質問,圓木桶一樣的身材可笑地擺動著:【你這該死的,我們付的錢都被你吞了是嗎?】
【不不不,這位矮人先生。】旅店老板幾乎要被搖散架了,他苦苦地解釋:【我倒是希望能去市場為您采購一些從外地運來的烈酒,但你們其中的一位希望我這幾天最好不要出門。不信您去地窖裏瞧一瞧,這已經是我們店現在剩下最好的存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