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件案子林大人下了判決沒?”
“還未有判決。”
“那就好,我們能去看看那個李君水嗎?”楚清站起身來看著林縣令。
“那是自然!我帶兩位去。”
林縣令也趕忙起身,領著兩個人就往牢獄去了。
平時她也是極少下內牢,牢裏暗無天日,氣味還難聞,犯人見了她還要吵鬧。
“李君水,有人來看你!”林縣令身邊的獄卒衝著裏麵喊了一聲。
狹小昏暗的牢房裏,角落的一堆稻草上蜷縮著一個人影,身上的囚衣上隱隱可見幹涸的血跡。
“你們打他了?!”白川焦急地就要進去看他的傷勢。
“快開門!”楚清很不習慣牢獄裏的場景,眉頭皺得很緊。
一邊的獄卒趕緊拿出一大串的鑰匙給兩人開了門。
“冤枉呀兩位,我們帶他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身的傷了!”林縣令苦著臉給自己辯解著。
她又不是喜歡屈打成招的酷吏!
原本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的身影在聽到白川的聲音之後,終於有了動靜。
他應該是在做夢吧?
不然怎麼會在黑暗的地牢裏聽到那位的聲音?
白川進去之後,一把摘下了帷帽,上去想要扶起地上的人。
李君水在被他觸碰到的那一刻都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嘴角帶著苦澀,他這樣一個低賤的人,怎麼會有人來這牢裏看自己,更別說是那個神仙似的人。
“你怎麼樣了?”白川將他扶起後趕緊詢問他的情況。
眼前的男人一臉的恍惚,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白川隻好給他塞了幾個治外傷的藥丸。
熟悉的苦澀藥丸入口,李君水的意識才終於被喚了回來。
他不是在做夢?他是真的來了!?
李君水趕緊撐起自己,眼淚嘩啦啦的就往下落,一張嘴卻說不出話。
“你別急,你別急,你的孩子現在很好,在我家裏有人照看。”白川也知道了他之前一定要回家的苦衷。
家裏還有四個孩子等著,他怎麼能不回去?
李君水聽了他的話才稍微平靜了些,但是還是“啊啊”的想說些什麼。
“別急,來讓我試試。”楚清走上前去,取出了一件法器。
這個人不能說話,也不識字,如果想要知道前因後果,本來是可以用搜魂的,但是之後這個人怕是就廢了。
不過還好,那堆法器裏有一件,可以讀取一個人最真實的記憶,且無法造假。
“這件東西可以重現你腦子裏關於那晚的記憶,你不要害怕,閉上眼睛,隻要想那晚的事就好。”
楚清手上的這件法器像是一個水母,透明的觸須在空氣中飄動,看起來倒是更像一個活物。
林縣令早就讓獄卒退了下去,這樣的場麵可不多見,她要好好看看。
白川安撫了李君水幾句,他點點頭同意了。
楚清一揚手,那隻水母就飛到了李君水的頭頂,觸須輕柔的貼上了他的臉頰和腦袋。
李君水緊張的抓著白川的手。
“別怕,腦子裏想著那晚的事就好。”
李君水深吸了一口氣,那隻漂亮的水母也將他腦子裏的畫麵投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