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謝如悅對白川也沒有了一開始那種疏遠的恭敬了。

謝如悅的性子本就比較大方,而且他對白川和楚清兩人是有好奇的,就主動跟白川走得近了些。

加上現在白川在做走訪的鈴醫,他前段時間不舒服就主動找了白川給他看病。

“白公子,這次去趕年集打算買點什麼呀?”謝如悅一邊說著一邊按著皮猴似的想上躥下跳的林寶。

“嗯...還不知道呢,我第一次趕年集。”白川想了想,他也不知道集上有什麼。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謝如悅一張笑臉很是爽朗,開始跟白川細細的介紹。

白川和林慈也都聽得仔細。

隻有林寶坐不住,就跑到外麵的車轅上跟母親學駕車去了。

牛車慢慢悠悠,一路上幾人都是有說有笑。

在他們看到隆臨縣的門樓的時候,日頭正正好完全露臉。

縣裏的街道已經有很多人了,牛車肯定是不能直接趕進去,林冬青就牽著牛車停在了門樓下專門停車的位置,給幾文錢就有人幫著看車。

街上吆喝不斷,人山人海,熱鬧極了。

謝如悅把林寶抱在懷裏,生怕她亂跑,街上這麼多人,萬一走丟了想找都找不到。

林安也緊緊牽著林慈,人一多就最容易亂。

白川跟謝如悅走在一起,按照他的介紹采買著東西,走著走著,等他從一個攤前抬起頭,就找不到那父女倆了。

人流衝散了他們,白川隻好回憶著謝如悅在牛車上跟他說過的東西,一個人走在人頭攢動的街上一樣樣采買。

眼前熱鬧的大街,一眼望去都是一家人手拉著手走在一起,隻有他是形單影隻。

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白川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走神,與一個行人撞了一下,手上的一包東西就滑落到了地上。

他剛要去撿,一隻手卻快他一步撿起了裝著蜜餞的紙包。

“這位公子,路上人多,小心點。”

“多謝。”白川抬起手接過紙包,抬起頭看向那人。

眼前的女人穿著月白色的長袍,挎著一個藥箱,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夫。

“咦,難不成公子是最近經常在縣裏走醫的那個鈴醫?”黃鳴彩略微打量了一下白川,開口問道。

“沒想到我戴著帷帽也有人能認出我。”

“哈哈哈,隻是公子氣質過人,身上的這股子藥味也隻有經常接觸草藥的大夫才能有。”黃鳴彩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緊了緊肩上藥箱的跨帶。

“難不成你也是大夫?”白川這才注意到眼前女人身上的藥箱子。

“哈哈,是啊,我就是這條街上誠醫堂裏的大夫,剛剛出診回來。”

“那還真是幸會。”

“哪裏哪裏,你行醫的這段時間在下也是有所耳聞,很是佩服公子,很少有男子敢於做一個走街串巷的鈴醫。”

“隻不過是想著幫些人而已,我的醫術還遠遠不足。”白川自謙的說。

“在下黃鳴彩。”

“白川。”

“有沒有大夫啊!這有個男人好像要生了!”

兩人正交談著,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大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