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這時才仔細地看了看他。
白淨乖順的麵容，有些狹長的眼睛如同朝露般清澈又瀲灩，映襯下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鼻梁高挺，唇似淡淡春櫻，整張臉融合出一種懵懂的風情。
一身月白色的寬袍闊袖，長至臀下的墨發，半頭係著同色發帶，上半身和雪白的蛇身部分隱在衣袍下，下腹微微透出的鱗片看起來更細軟，泛著粼粼光澤，向下蜿蜒的尾巴鬆鬆的盤成蚊香。
虛扶了他一把，回過神來後楚清也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這條白蛇和剛才那群蛇妖的穿著和言語都有著不符合這個時代的違和。
自己雖然也穿著白袍，但也是她按照改良過的款式變化的，多數的修士喜歡穿的仙氣飄飄，她是覺得穿著舒服。
“我沒事，你也不必多禮，麻煩能告訴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嗎？”楚清試探的問。
“此處位於羲凰國的啟瀧山脈。”盡管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但白川還是如實回答。
聽完他的回答，楚清身體僵硬了一瞬。
這...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那這個羲凰國在什麼位置？”她追問。
“位於天澤大陸邊境，毗鄰畢狎國。”白川答道。
是她從來沒聽說過的地方。
……
空氣安靜了一會。
楚清麵上不顯，但心裏念頭亂糟糟。
天澤大陸是什麼地方？自己已經不在藍星了？這片大陸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是那件法器幹的？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無數想法劃過腦海，讓她一時沒有出聲。
白川也在沉思，這位女修怎會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際遇？
某種程度上他是猜對了。
他從還是小蛇的時候就一直住在啟瀧山脈，也是之前好奇下山遊玩的時候聽那些凡間之人說起這片大陸和國家。
白川見楚清半晌沒有再開口，體貼的問道：“仙子可是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為仙子帶路，深山迷障平時也是鮮少有修士來的。”
這倒是問到了楚清的心裏，她此時確實有些迷茫，有人帶路再好不過。
他雖然是妖精，但是看麵相應該是個好妖怪，更何況自己剛剛幫了他的忙。
“你能完全化作人形嗎？”她開口問。
一般妖精有千年修為才能完全化作人形，修為不到就隻能是半人半妖的樣子。
現在他的樣子可是不能下山，凡人會嚇到。
“在下可以施展障眼法，那些凡人就看不出了”。白川一邊說著一邊掐了個訣。
“當然了，障眼法對於仙子這樣的修士是沒有用的。”他嗓音溫和。
楚清打量了他一眼，確實，障眼法對修士來說是一戳就破的紙。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到附近的有人煙的地方就行。”
“怎麼會，仙子幫了我大忙，再說，我也許久沒有下山了。”說著，白川的臉上也浮現了隱隱的期待，比起剛才真是熠熠生輝。
“對了，你不要叫我仙子了，我叫楚清，叫我名字就可以。”楚清擺擺手，跟著他往山下走。
“那好，在下便喚你楚清姑娘。”
得知了恩人仙子的名字，白川暗自勾起唇角。
兩人身法很快，來到了距離這片山頭最近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