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山的半山腰,一座精致的宅院外,懸崖邊上坐著一個白袍男子,墨發如瀑。
嘴中輕聲呢喃:“你說,為什麼我會知道的這麼遲呢?你能原諒我嗎?”
他一臉悵然失若,一下下撫摸著懷中的粉色狐狸。
誰都不知,世間竟然還有皮毛是粉色的狐狸,月白色的狐狸毛尾端染著淡淡的粉色,襯得它愈加軟萌可愛。
粉色小狐狸蔫蔫的,沒什麼精神,聽著頭頂上的男子說話,隻是恨鐵不成鋼地抬起右爪拍了拍男子環住她身體的左手。
“粉黛,你能原諒我嗎?”
聽著頭頂傳來的像是自言自語的聲音,粉黛有些頭疼,她莫不是愛上了個傻子?
此事也怪大師兄,粉黛從來不知一本正經的大師兄會撒這樣的彌天大謊。
在她看來,縱然寧渠有錯,也隻是錯在遲鈍,不該受如此懲罰。
如今見他這副模樣,但也說不清是懲罰寧渠,還是懲罰她了。
當日少魚和雲初昏迷,他們回到了離玄山。
眾人都情緒低落。
無一人敢問回來的師父,雲初和少魚如何了。
他們不問,師父竟也什麼都沒說,直接便閉關去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是也沒再說什麼,修煉去了。
粉黛跟著寧渠回到了他的院子,卻被他關到了門外。
她不可置信。
陪在他身邊這麼久,他們一起經曆過這麼多的事,她想著,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她捂熱了。
沒想到她還是敗給了現實,他是覺得人妖有別嗎?
那一日,粉黛在寧渠的院外站了一日,寧渠沒從房內出來,她也沒踏入一步。
第二日一早,她便離開了。
她覺得就算再喜歡一個人,也總該有些底線,她的底線到底是在哪裏她不知道,但這次她真的失望了。
她漫無目的地閑逛,不知怎的就到了龍城。
如今的龍城與前不久的龍城天差地別。
魔殿如今新任的魔尊沈默,已經占據了這裏,成為了魔殿的根據地。
到處都是魔修和一些戰戰兢兢經營著生意的小販。
那些小販怕的不行,像隻不會動的人偶杵在原地,街道上也沒有其他的行人,隻有偶爾路過的魔修,怎麼看怎麼違和。
粉黛弄清楚事情始末,就立刻準備離開。
既然沈默在這裏,難不保就會察覺到她,他們之前剛剛跟他經曆一番你死我活的交手。
而且一件件靈器往他臉上丟。
她可不會覺得沈默會饒了她。
可是她離開的時候還是晚了,當被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掃過,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卻變成了兌換的籌碼。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被用來要挾寧渠。
知道沈默的想法,她反倒是對這件事,更坦然一些。
“魔尊不必白費心思,沒用的,他對我無情,我們之間不過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廂情願,拿我去威脅他,不是個笑話嗎?”
“說起來,我還是魔殿的護法,你拿魔殿的護法,去要挾少武境的弟子,不覺得此事很荒唐嗎?”
沈默笑的一臉高深莫測,像極了久經情場的老手。
“我向來不會看錯,你這小娃休要誆我!”
粉黛無語,她不知自己怎麼就算是誆他了,同時心底又隱隱帶了一絲絲期待。
三日一晃而過,寧渠竟然真的來了龍城,不僅有他,還有他的大師兄。
兩人修為雖說很高,但比起沈默,當真如同以卵擊石,不算什麼。
寧渠沒有說話,反倒是大師兄賀長舟開口,“我們來了,你放了她!”
沈默突然發怒,“你們?你們算哪根蔥?我要見的是少魚,是魔石!”
“他人去哪了?快點交出來!”沈默一手掐住粉黛的脖子,臉黑的像黑色的鐵鍋。
“你不要激動!我們是真的不知,他們重傷,師父帶他們尋醫去了,我們也不知道啊!”
“你……啊!!!”沈默突然慘叫一聲,身子被一掌打偏,手中的粉黛也站立不穩,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