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尷尬地咳了咳,“我......我不是有意的......”
結果溫以歌仍舊自顧自飛著,直到看到一片巨石堆才停下來。
沒辦法,這裏旱了太久,原先的密林早已消失無蹤,隻剩下戈壁灘似的灌木叢,和幾塊巨石。
“替我護法!”
溫以歌剛落地,便迅速坐下調息,讓身上的泥巴變得幹燥脫落,這才得以緩解身上的疼痛。
衣服已經被燒灼出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洞口,溫以歌無奈,隻好從儲物戒找了一身換上,倒是忘記了一直在旁邊的蒼尋洲。
若不是他如今沒有身形,恐怕臉早已紅到了脖子根。又是假模假樣的一聲咳嗽,然後不動聲色地走遠了。
溫以歌一邊穿衣服一邊納悶,人又沒了?罷了,先不管他。
就在溫以歌準備起身時,一陣眩暈襲來,還沒等她喊出聲,腦中一陣鈍痛,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以歌艱難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不過跟阿朔差遠了。
心裏這麼琢磨著,溫以歌對著眼前的人眨了眨眼。
“你醒了?”俊臉流露出一絲欣喜,連忙轉身出了屋子。
溫以歌這才能夠打量周圍。
這裏是一間木屋,透過窗子看去,外麵是大片的荒山,而且看那人的裝束,應該是這山上的獵戶。
獵戶開心地端著盤子進來,地上兩棵果子,看溫以歌接過去還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這裏旱了好多年,你剛醒也不能吃幹餅子,塊吃兩個果子潤潤喉吧,這是我從山洞裏找的。”
少年獵戶的善良很容易就讓溫以歌放下了戒心,她接過果子啃了兩口,確實清甜。
溫以歌一邊笑著說謝謝,一邊不忘問他們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
“你應該是碰了城裏的紅田,才導致身體虛弱,我是在山腳下撿到你的。”
不多時溫以歌就感到了陣陣暖流遊走在四肢經脈,溫以歌暗暗驚奇,因為這樣效果的果子,必定是人人瘋搶的存在,怎麼會被這獵戶給撿了?
溫以歌在這裏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就提出要和少年獵戶一起去摘果子,少年獵戶也沒什麼心眼,當即就答應帶她去了。
二人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峭壁上,眼見四周什麼都沒有,溫以歌好奇地問:“你確定是這裏?”
少年獵戶很是自信,“看好了!”
他拿出一根木棍,對著懸崖的正空就點了下去,然後也不怕摔死一般,一腳就踏了出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少年獵戶並沒有掉下去,而是淩空站在那裏,他回頭對溫以歌伸手,再往前一步,二人齊齊消失。
再睜開眼,是一處山洞,隻是洞壁上結滿了大大小小的果子。
溫以歌感到心口一陣灼熱,低頭看去,少年手裏的木棍已經從後背刺入,貫穿了溫以歌的胸膛。
“你......”
眼前的少年哪還有之前的靦腆純真,他一臉陰狠,“去死吧!”
意識再度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渙散的意識像一顆星光,飄啊飄,然後停在了一座山上。
被一道綠雷劈過,這縷意識瞬間迸發,變成了一個一身青衣的少女。
溫以歌有些懵,這是哪裏?
無盡的浪濤撞擊著山腳,抬眼望去,蒼蒼茫茫,隻有一片碧藍。
可是,也隻有一片碧藍,沒有植物,沒有生靈。
溫以歌的胸口倏的一痛,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伸出了手。
一片綠色在手中蔓延,地上開始生出草木,藍色的大海裏開始生出魚兒。
她閉眼盤腿坐下,世界上開始有了風,有了四季。然後世界漸漸開始喧囂,呦呦鹿鳴在清晨的陽光間穿梭,袍子在瞬間綻放。
“剛出爐的包子!”
風雲變幻,溫以歌像是一座磐石,風雨不動安如山,待她睜開眼,也不知是多少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