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木離手裏忙著處理獸皮的活計,見來人一聲不吭,一路乒乒乓乓,似是有氣,這才抬起頭。
隻見青年橫眉怒目,衣裳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還沾了不少血跡。
當即嚴肅起來,“又和人打架了?我記得我和你講過很多次,不要和她們起衝突!”
“這幾個老刁奴,母親才去世沒多久,就開始克扣我們的東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苦來?”
青年不甘的剁腳:“可咱們大半個月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了!每日做這麼苦的活,我年輕倒是無所謂,可是阿爹,你怎麼辦呢?”
木離歎了口氣,無奈道:“阿爹老了,有一日,活一日,用不著你操心。”
“可是……”青年不甘心,但是木離已經轉過去不再理會他。
“好了好了,後麵的事,慢慢再合計,我看你這衣裳破成這樣,是不能穿了。”旁邊忙活的另一個大叔忍不住出聲,先勸了青年,又對著屋裏喊道:“阿玄,把我上午織好的那塊布拿來。”
另一個年輕男子,手裏拿著一塊汗巾走出來,“阿爹,你是說這個嗎?”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手快!”
阿玄有些訕訕道:“阿爹,你不是都答應給我做汗巾的嘛?我這都裁了。”
他爹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裁得還不算碎,縫縫也行,你去街上給我買卷線回來。”
阿玄看了眼青年身上稀碎的衣裳,忍不住搖搖頭,破成這樣了,要是上街,男兒家家的清譽就沒了。
於是放下汗巾,往後門走去,出了門拐角就是後街了。
買完線剛要轉身,就感覺腿彎處撞上了什麼東西,留神一看,原來是個紮著兩個丸子頭的小家夥。
連忙給她抱起來:“你是哪家的小小姐啊?你的侍從們呢?”
阿玄有些尷尬,難道是他這兩日,頂著毒辣的光線幹了太多活,臉黑得嚇人嗎?
小家夥愣愣看了他一會,就皺著包子臉嚎啕大哭起來。
“喂!你這狗奴才,對我們小姐做了什麼?”
沒一會兒,街道不遠處,火急火燎的一大群人,終於追了上來。
一來就看見自己小姐在哭,於是出聲嗬斥。
“這個家夥,多大歲數了,還想當童養夫嗎?等小姐長大了,他不都老掉牙了?”
“愁嫁也不是這麼個急法啊?”
“嗬嗬…”
阿玄聽著旁邊小販的嘲笑,有些無語。
小女孩的侍從一把拉住他的手:“我認得你是勝陽府的,剛才還瞧見你們家主了,走!跟我去討個說法!”
勝陽府並不是一般人家,這家夥身上的料子雖然花色陳舊過時了,卻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穿的。
茶館開放式的二樓,人坐在上邊,視野開闊,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別有一種風味。
“吃!”
隻見一青衣女子,⾹嬌⽟嫩,豔⽐花嬌,指如削蔥根,⼝如含朱丹,⼀顰⼀笑動⼈⼼魂。
因為剛剛殺了對方一枚大將,臉上有些得意。
對麵一紅衣女子,當即氣的將棋盤一抹,“哎呀,又輸了,不玩了,我下不過你。”
旁邊觀戰的兩個聞言哄笑。
正鬧著,一個侍兒過來回稟:“家主,剛才對麵街的甘夫人家來人了,說是咱家的奴才衝撞了他家小姐,要個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