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武月嬋輕輕敲響椅子的把手,引來眾人的注意,這才帶著不容忽視的清冷氣勢緩緩開口說道:“沈家主,這些是你們家族的私事,本來不該我這個外人多嘴,可於情於理,我還是要為沈堂主說幾句。有些事,不是誰大聲、誰背後有人就誰有理。太子妃,且不說你們和沈堂主的恩怨,就說沈夫人中毒這件事,到底是何人下毒,沈家主都沒有抓到凶手,你們就空口無憑地武斷是沈堂主下的毒,未免有失公道。至於沈堂主的煉丹術,我聽聞,從前在她還是沈府嫡女的時候,她根本無法修煉,更不要說會煉丹術,反倒是失蹤的這幾年才學會煉丹術,並且運用得爐火純青,如果非要說是沈家主栽培她成為煉丹師,真的能讓人信服嗎?”
武月嬋說完,對著沈亦婈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意思是讓沈亦婈放心,她會持身公正,不會讓人輕易欺到沈亦婈頭上。
武月嬋此舉,有她的用意。
錦上添花的事很容易,誰都願意做,可唯有雪中送炭才顯珍貴。
她要讓沈亦婈對她心懷感激,日後心甘情願地為武氏宗門賣命。
沈嘯南聽了武月嬋的話,心裏不滿,可他不敢得罪武月嬋。
得罪武月嬋,無異於得罪整個武氏宗門,以沈氏一族如今的實力,根本得罪不起。
沈嘯南緩和麵色,努力用沉穩的聲音說:“武姑娘初來乍到,對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有些道聽途說的話,不可盡信。我兒女們的事情,我最清楚,做的任何決定,有我的思量。武姑娘對此事有自己的看法,我理解,隻不過此事是我們沈氏族內之事,還請武姑娘不必煩心。”
“大師姐。”沈昭斐看到武月嬋為沈亦婈說話,平日裏總是顯得陰冷的眼睛裏陡然爬上傷心的神色。
武月嬋淡淡地看了眼沈昭斐,“你們族門的事,由沈家主和各位族門之人做決定,我這個外人,隻不過是隨口一提我的看法。”
“嗬,嘴上說的好聽,我看你跟沈亦婈就是一丘之貉,說不定你就是躲在沈亦婈背後的人。你們一起來害我們沈家,你們都該死。”沈婉綺恨極,姣好的麵容蒙上一層狠毒。
“沈婉綺,如今江瀾國的太子妃。我還以為一國太子妃會有多知書識禮,原來不過如此,還真是讓人失望。”武月嬋若有若無地笑了笑,眼神冰冷,“區區一個太子妃,還真當自己有多金貴,就憑你這點修為,你連我們武氏宗門的大門都沒有資格踏進。不管是哪一方麵,你都比不上沈堂主,而你們沈氏家族,更是比不上我們武氏宗門。無憑無據汙蔑一個煉丹師,放在武氏宗門,你早就被當眾鞭笞十鞭,趕出宗門了。”
“哼,你們終於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老祖宗,你們也聽到了,這個女人跟沈亦婈是一夥的,快點把他們抓起來殺了,看他們還怎麼害人!”沈婉綺神情似是癲狂。
“太子妃!”沈嘯南和皇甫俊彥不約而同地急叫道。
沈嘯南和皇甫俊彥心裏清楚,武氏宗門勢力之強悍,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妹妹,別胡說,大師姐不是這樣的人,你快點跟她道歉。”沈昭斐飛快看了眼武月嬋,有點畏懼,有點擔心。
要是武月嬋發起怒來,殺了沈婉綺,這裏沒有一個人能夠攔得住,而且,武月嬋有武氏宗門撐腰,他們隻有認命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