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扔下眼巴巴等著她的男妓們走過來。
神色輕佻準備抬起景燼辭的下巴。
“你若再上前一步,我會砍了你的手臂。”
景燼辭揚起平日的笑臉,開口聲音卻冷得可怕。
他循著聲音“看”向那架樂器。
始終沒在那女人身上停留片刻。
平日裏這裏的男人都對她唯命是從笑臉相迎。
她何時受過這等輕視。
那女子非但沒有聽話,反而聞言惱羞成怒。
“今日我還不信了!”
看著景燼辭唇角笑意更深一分。
昭玉有預感,他要動手了。
她連忙摁住少年已經放在劍柄上的手。
將剛出鞘幾寸的劍收了回去,湊近他小聲提醒。
“我們是來查案的,莫要打草驚蛇。”
身邊之人踮起腳,溫熱吐息在耳垂上,惹得他癢癢的。
可心卻莫名其妙平靜了下來。
身邊的人沒有回答、
隻是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平複剛剛有些激動的情緒。
總算是穩住了......
“姐姐別惱,他隻是從未來過不懂規矩,我們其實是來住店的。”
昭玉發動了她擅長的賠笑道歉技能,對麵的女人聞言麵色果然緩和了幾分。
“請問姐姐為何此鎮隻有這一家店開著呢?”
通過女人的回答,原來這家店主和巡撫大人是親戚。
最近這裏的青樓接連死人,就這家沒有,所以人才這麼多。
具體的死狀那人不知道,隻能等明天他們親自去問了。
昭玉戀不舍的最後看了眼滿屋子的男/色。
同景燼辭上了三樓客房,由於這裏最近的人實在很多隻剩下一間空房,要他們二人同住。
雖然知道景燼辭不通情愛,也不會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可畢竟是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少年郎。
昭玉多少還是有些別扭。
幸好的是客房裏有兩張床,昭玉將床紗放下和衣而臥,氣氛倒也不算太尷尬。
當她的腦袋裏還沉浸在兩人同睡一間房的尷尬時。
景燼辭卻在惋惜剛才被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打斷了興致,竟忘記問問那是什麼樂器。
罷了,再留她的手臂幾日,回淨明峰時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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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之外,魔淵內。
男人身著暗紅蛇紋錦袍坐在大殿盡頭王座上,向百尺高的泯元鼎施法。
此人正是修羅王酆炎。
伴隨耳邊呼嘯而來的一陣風聲,一頭大鵬鳥從殿外飛進來又在酆炎腳下化為人形跪在地上。
“主人,他跑了。”
滄瀾跪在地上稟告道。
“知道他到哪去了嗎?”
男人似乎並不驚訝。
“幽冥禁地的妖魔幾乎被他屠戮殆盡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酆炎閉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
“去人間找他,找到後立刻向我回稟!”
滄瀾立刻拱了拱手做領命狀,又再次化為原形離開修羅殿。
酆炎看著眼前那曾經煉化出景燼辭的爐鼎,抬手撫摸著上麵的繁複花紋,似乎還殘存著幾百年前的餘溫。
“你永遠逃不掉的。”
午夜時分 。
原本寂靜的客房外,傳來陣陣窸窸窣窣腳步聲。
景燼辭閉著眼,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門外之人,或許就是最近在青樓內殺人的凶手。
指尖亮起一簇微光。
赤金色的光亮慢慢伸展成結界,將房間與外界隔絕開來。
殺人這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為什麼要阻止呢。
清早。
昭玉帶著景燼辭去了一家這裏很有名的館子,據說從一大早客人便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