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修為高,和她一起去塗靈界正好。
幾人商量的接下來的事情之後,李江和嘉玉打算收拾一下即刻啟程去塗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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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官道上,原本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馬已經較前幾天又少了一些人。
在一輛靠近隊尾的樸素馬車上,裴月深和楊氏坐在裏麵。
“我聽說,陛下要定寧州為新都了?”楊氏對兒子道。
連日來的奔波已經讓楊氏眼窩深陷,臉上也有些蠟黃。
裴月深聞言放下車簾,看向母親淡淡嗯了一聲。
自從上次嘉玉當著他的麵揭開了母親的謊言,他和母親之間產生了些許隔閡,逃亡來的突然,他和母親之間也回不到從前那般無話不談了。
楊氏見他隻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多談的意思,終是忍不住道,“頃兒,現在正值陛下用人之際,那些拋棄大齊而去的那些人都是目光短淺的,如今你更要在陛下麵前好好表現了,亂世才能出英雄,要抓住機會讓陛下重用你才行啊!”
裴月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覺得煩擾起來。
忠君愛國是他從小所受的教育,也是他一直以來所遵守的禮教。
他被安軍抓走的時候就算受盡極刑咬死了也不透露半分朝廷的秘密,放棄了安軍給的豐厚條件也要跟著大齊的陛下南下。
可這些日子以來的所見所感讓他對這個朝廷的忠義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
他看著原本道貌岸然的皇室子弟為了幾石糧草大打出手,看著君王膽小怯懦的分權,看著攝政王把持糧草軍政在逃亡路上縱情聲色...
他也看著身邊的同僚一個一個的突然離開,原本追隨的仆人侍衛一個一個的逃跑,他也不知道這個國他該不該愛,這個君,他該不該忠了。
“頃兒,你聽到了沒?還有攝政王殿下,多在攝政王殿下麵前好好表現表現,對了,就以王妃娘娘曾救我為娘為由去拜謝一下攝政王殿下......”楊氏還在喋喋不休,可裴月深卻忍無可忍,掀開簾子坐在了外麵。
“唉...你這孩子!懂不懂人情世故...”
身後是楊氏的聲音,裴月深已經不願再聽了。
這幾日已經離寧州越來越近了,故而白日裏不再多做休息,隻有夜裏安營紮寨的時候才會停下車馬。
自從江側妃有孕之後,宋芷柔與冷沉殤便沒正經說過一句話,後來突如其來的造反他們隨著皇帝一同南下,逃亡之後冷沉殤一直忙於軍務也很少會與她見麵,就算偶有休息的時間也都被江寶兒占了去。
宋芷柔如今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了,她已經決定要徹底放手離開此地,再也不想再為這個男人心碎了。
所以她在京城的時候便故意救起裴月深的母親,讓裴月深以報恩的名頭幫她,讓柳墨見她一麵。
她一直隱隱感覺,柳墨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她被冷沉殤傷透了,需要這份不一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