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輕晃,轎子中的香爐燃著禦賜的貢香。
路過的宮人若不是看到轎輦旁邊走著的那俊美少年是國師的弟子,還以為這麼大陣仗的是什麼宮妃娘娘或是皇親國戚呢。
車中的人想起方才那位姓崔的修士,不禁輕笑一聲,語氣略有些嘲諷的道:“幾年沒回京,我倒不知現在的小輩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在這人世中還自持著那點傲氣,鈺衡,為師覺得那姓崔的甚蠢。”
溫鈺衡初聞國師前半句一時沒反應過來師父說的是何人,待聽到姓崔的才了然師父還記掛著方才那二人,於是也笑道:“師父所言極是,不過是個散修罷了,師父不必在意。”
車中人卻冷哼一聲,“為師怎麼會在意那種無名小卒?嗬,你說得對,左不過一個散修罷了,能為我做事已經是他最大的福氣了!”
溫鈺衡聞言也不再多言,心中卻有些好笑。
不在意?若是真的不在意為何都離開快半個時辰了還想著那件事。若是真的不在意。如此著急反駁又氣急敗壞又是為何?
師父啊,可真是···
溫鈺衡看著西邊落日的殘影,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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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各家達官貴人的女眷們都忙碌起來。
不為別的,太後娘娘每年春日裏都會在禦花園中舉辦賞花宴,接到請帖的都是極貴的高門大戶家的夫人小姐們,同時,也會邀請一些尚未婚配的小郎君。
說是賞花,但暗地裏已經成為各家夫人為自家公子相看未來媳婦的宴會了,小姐們為了賞花會梳妝打扮費足了心思,在宴會中也渾身解數的表現自己,就為了給自己尋一門好親事。
攝政王府中也是如此,太後的賞花宴請帖自是沒有落下攝政王妃的,雖然是已經出嫁的女子膝下又沒有適婚年齡的兒女,但李太後極為欣賞宋芷柔,更待攝政王府親厚,各種宴會自然沒有缺席過。
明玦天不亮就開始幫宋芷柔盤頭上妝挑選衣服,如意從妝匣中取出二十幾套頭麵供宋芷柔挑選,可正主宋芷柔都是一副蔫蔫的模樣,搞得明玦也沒有伺候的動力。
自從三年前宋芷柔小產之後就再沒有懷過身孕,本來發誓“若水三千隻取她一瓢飲”的冷沉殤也有些著急了。
自從二人互訴衷腸之後冷沉殤就再沒有去過後院其他姬妾那裏,甚至有侍妾暗中給宋芷柔使絆子也被冷沉殤一一打臉回去。
隻是冷沉殤作為大齊威風凜凜的攝政王二十又八的年紀了竟然還沒有兒子,這事不僅在貴人圈子中議論紛紛,連太後都開始催促。
對於外界的說辭,宋芷柔本來是有些壓力的,可冷沉殤卻不讓她多想,說會教訓那些嚼舌根的人。
最後,說三道四的人是被教訓了,宋芷柔也安生了一段日子,原以為這樣就可以繼續幸福生活了,誰能想到,冷沉殤卻開始背著宋芷柔去其他侍妾的屋子裏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