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們回到您的論點上:一個單穿者。”趙曼熊把快要燒到手指的雪茄摁滅在煙灰缸裏,“我們已經知道:一個單穿者,隻要有真本事加上運氣足夠好,在這個時空裏有可能活下來,甚至可以活得很好――蘭度先生就是一個例子。但是,要赤手空拳的開創一個局麵,那是非常非常難的。趙引弓既然過,郝元在杭州不經營產業。自己過著近乎苦行僧的生活,卻有大量的資源可以支配,這就明他背後有著相當的力量在支撐他。”
“您是。郝元可能和馬尼拉的黑爾有關了,郝元是黑爾派來得一顆棋子?”
趙曼熊點頭,“午木同誌,我們要習慣於把浮現出來的各種黑線連在一起看,這樣才能盡快的搞清楚敵饒陰謀詭計。您隻要回憶一下最近我們經手過得案件就知道,黑爾的手已經伸到了中國。你可以這麼認為:郝元是另外一個鄭芝龍。”
“用他來牽製我們?”
“完全正確。隻有我們被拖在中國沿海,才不會打攪他在菲律賓的事業――假如他真得在那裏的話。”
“那就得看蘭度先生在馬尼拉能搜集到什麼情報了。”
“蘭度先生是歸對外情報局掌握的。他的事情暫時我們還管不著。”趙曼熊慢條斯理的道,“我們先把突破口放在杭州站上。”
他把身體直了起來,恢複了慢吞吞的踱步:“您知道嗎?執委會昨已經召開了一個秘密擴大會議,參加的人我就不和您一一列舉了。不過會上的一個決議我可以告訴您。”他轉身注視著午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不,不,您用不著感到不安,我告訴您的是您的職權範圍內完全應該知道的事情。”
“是的。地區副總指揮同誌。”
“我長話短,執委會已經這次會議上做出決定,將派出巡視組前往所有的駐外站和基地。我就不一一列舉那一長串地名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腳尖,“當然,巡視組並不針對任何特點的地點或者個人。”
午木心領神會:“我明白,趙曼熊同誌。”
“是啊,您明白就好。我想我們很多同誌都會明白的。”趙曼熊道,“執委會的意見是這次巡視將以契卡人員為主,重點是審計項目開支。特別是各站的基礎建設和項目投資超預算問題。當然其他部門也要派員參加。”
“您要我去參加巡視組嗎?”
“不,這次您不要去。你的身份太重要,去了會給同誌們造成困擾的。你另外安排一位元老同誌去,他得是個不大出名的人。最好很少有人知道他。當然……你知道該怎麼選擇。”
“是的,地區副總指揮同誌。”
“好啦,您去工作吧。晚上把這位同誌的材料交給我。”趙曼熊從褲兜裏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鬼氣!”
趙曼熊親自打開辦公室的門,送走了午木。雖然沒有參加,但是他知道昨執委會的秘密擴大會議上一度爭論的十分激烈,關於駐外站的定位和元老的權限問題,各方都有自己的立場。
無論是濟州島還是杭州,在元老院內部都有自己的代言人。牽扯到這類外派站點和元老的議題總是會引起極大的爭議。
最終各方勉強達成的共識是各駐外站的“脫韁”趨勢需要一定的遏製,派出巡視組的目的無非是敲山震虎――同時也實事求是的看一看各駐外站的實際情況。僅僅看報告來進行討論顯然是不夠的。
趙曼熊對什麼外派元老的“獨走”之類並不感興趣,在他看來並不重要,在目前的體製下,任何元老都做不到真正的“獨走”。無非是元老院內各派對有限資源的爭奪反應在政治鬥爭的層麵上。
在這個問題上,不止一次有元老試圖拉攏他,希望從他這裏得到不利於外派元老的“重磅炸彈”,這些企圖他全部予以了拒絕。他不打算把自己和政治保衛總局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