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索瞪大了眼睛,看著由遠及近翻滾著浪花向屺姆島駛來得船隊――這麼多得大船!一時間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髡賊的船隊真是太厲害了。果然名不虛傳!
艦隊抵達消息剛剛上報上去沒多久,王七索看到一群穿著藍色衣服的人從岸邊的屋子裏湧了出來。登上停泊在岸邊的幾艘小艇,飛快往海灣外圍劃去。這是先期抵達的海軍引水人員馬上出發,在海灣外開始布設著導航浮標。
第二艦隊的船隻是在太多太大,即使三條棧橋也無法滿足靠泊的需求,因此島上所有的小船都出動了,用來躉運人員和貨物。海灣裏船隻穿梭,忙亂不堪。
王七索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隻見那十多艘大船上源源不斷的湧出來他從來沒見過的士兵。穿著一色的深灰色長外衣――下擺一直到膝蓋上,腰間束著白色的腰帶,頭戴毛茸茸的厚厚可以保護臉頰的帽子,帽子的前額上點綴著閃閃發亮的星徽。胸口十字花的挎著袋子和水壺,腰間掛著短刀。腳下穿著緊腿的靴子。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囊,背囊頂部還捆著一條薄毛毯。每個人背著一支長長的鳥銃。
“這就是髡賊的兵!”王七索心想,和傳聞中似乎不大一樣。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髡賊的士兵雖然穿著古怪,但是全身服裝器械幹淨利落,一個個氣概非凡,一看就是精銳的虎狼之師。
士兵們在下士的指揮下,以班為單位登陸,一踏上棧橋,下士們的口令就不斷的響了起來:“列隊!”
“報數!”
“檢查裝具!”
“齊步走!”
“《元老院裁定軍歌集》第十七首!《大軍不怕遠征難》!唱!”
隨著低沉的男聲合唱聲響起,於是一個班就開始從棧橋上開始移動了,一個班又一個班,源源不斷的從船上下來,竟然讓旁觀者感覺那些軍隊是源源不絕的出來的。
在碼頭上的臨時營房上,第四步兵營的營旗飄揚著,北上支隊的支隊長朱鳴夏站在旗下,向著正快步走來的鹿文淵伸出了手。
“終於等到你們了。”鹿文淵簡直要熱淚盈眶了――用不著擔驚受怕了,“這下我們就放心了!”
“你們有老陳壓陣,怕什麼?我可是連機關槍都沒有。”朱鳴夏天開著玩笑陳思根嘿嘿笑了幾聲:“小鹿信賴你們的米尼槍勝過機關槍啊。”
鹿文淵顧不上反擊,一揮手:“走,我們進到指揮部裏去談。”
指揮部就是農莊裏的會議室,已經生好火地龍,暖意融融。朱鳴夏一進來就把軍官短大衣脫了下來。
“你這裏真暖和。”他環視了下四周,舒展腰身,“還是上了岸舒服,坐船太累了。”
他摘下帽子,一屁股坐了下來。這次北上支隊在台灣多耽誤了整整半個月。雖然士兵們沒閑著,但是朱鳴夏卻一直很焦急――他生怕耽誤的太久了部隊少了很多在當地適應環境的時間。這個營還是第一次到寒冷的北方來,雖說抽調了大量的北方士兵,北上支隊中的兩廣、福建和江西籍貫的士兵依然占三分之二以上。
“部隊的營地設在哪裏?”他問道。這是他目前最為關心的問題。
鹿文淵早有安排,他打開桌子上的屺姆島地形圖,把一個位置指示給他。
“營房設在東西山之間的山間穀地裏,背風向陽,附近有水源。我已經安排勞工在當地修築了排水渠和公共廁所,還建了一批半地下的窩棚和木結構營房。不過可能數量不夠……”
“這不要緊,士兵們自己動手再建一部分就是。”朱鳴夏說道,“糧食怎麼樣?”
“五千人一周的口糧。”
朱鳴夏說:“足夠了。加上先遣連,登陸的部隊也就一千人。”
登陸屺姆島的北上支隊主力,包括6個步兵連,1個工兵連、1個炮兵連和2個輜重連。其餘部隊將部署到濟州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