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節 新道教的賭注(2 / 2)

大義凜然地說著這話的張應宸,真心到底有幾分,戴鍔都不用特意去確認。張掌教在有意無意之中,經常會不斷的取瑟而歌的“提醒”元老們臨高修會存在的“非我族類”的“根子問題”。鬧得吳院長很是窩火又不便發作――畢竟張應宸沒有公然攻擊臨高修會如何如何。

當然,新道教隻在黎區傳教是不足的,盡管張應宸靠著自家的醫術、元老院特批的藥品和黎苗辦的配合,在黎區打開了局麵,但是教職人員的缺乏至今仍然是困擾著新道教的難題。從黎區帶出的適齡道生因為語言文化問題,不得不轉送到芳草地去培訓,張應宸去教育部門爭取了好幾次也隻換回了每周半天的教義課程――還不知道教育部的那些元老有沒有給道生灌輸了太多有的沒的超前意識形態。

要自己培訓,他既無師資又缺少場地,雲笈觀現在的物質條件還沒法承擔起學校的重任。於是張應宸在動身出發到杭州去之前不得不捏著鼻子從瓊州地區那些落第童生開的乩堂下手。

趁著瓊州地區治安戰的擴大,兩人以“創建精神文明”為借口,鼓動著劉翔等各縣的縣辦主任將瓊山、澄邁等地的十幾處乩堂都查封了,主持乩堂的十來個老童生和他們的家眷也都被丟進了馬梟的勞改營裏。

對乩堂下手而不是查抄道觀――瓊北、瓊南頗有一些道觀,有的規模和道產還頗為可觀,張道長原本對此都有盤算。但是這次他都放過了,這是他與戴鍔商議後的結果。一來直接對宗教場所動手,難免留下惡名,而且這種**裸的吞並行為,以後的曆史書上總不會有太好看的評語。相對的,乩堂這種基本上由落魄的讀書人搞起來的迷信活動場所,取締起來毫無壓力不說,就是再苛刻的土著儒士也得承認這是“正名教、淳風俗”的好事――假如這些儒士還想要在澳洲人的治下討生活的話。

留守在馬梟教堂的耶穌會士對於新來的童生“羔羊”們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耶穌會在大陸的經驗表明,皈依了基督教的知識階層能夠輕易實現傳教工作由點到麵的擴散效應。雖然這些尚未回歸主的懷抱的羔羊隻是最末流的童生,但在海南島這種明國標準的蠻荒之地,也算是稀有物種。

無奈早預料到這一層的戴鍔並沒有給他的歐洲同行們上下其手的機會,緊跟著押送部隊進了戰俘營。雖然新道教的領導者們沒有在大本營和教會方麵挑起正麵衝突的意願,但也不喜歡有人朝自己的領域胡亂伸手。

“走入歧路又如何?當年薛道光錯參胡教,一遇張紫陽真人,不也重證大道?”滿麵莊嚴神色的戴鍔這樣說著,一邊給在戰俘營剃了光頭的童生學員們發著新道教的宣傳小冊子。

事實證明人在絕境之中皈依宗教的速度總是驚人無比,戰戰兢兢落入澳洲人戰俘營的老童生們不出一個星期就全部皈依在了戴鍔門下――有宗教辦檔案室的那一打半通不通的贄啟為證。

盡管不久之後,在雲笈觀每日開義務科普脫盲班的戴鍔以及飛雲社的某幾位閑人就對這些三四十歲的老童生那低下無比的學力而感到頭痛無比,但至少識文斷字的老童生要比漢話都說不清楚的黎人少年要強一些――起碼現階段而言,老童生參加上幾個月高強度培訓就能派出去傳教。

唯一的缺點是,他們的狂熱精神實在不夠,比之於黎民道生,童生們缺乏一種願意“獻身”的精神,而在他們前往傳道的地方,這種精神是必不可少的。暫時隻能先湊合湊合的用了。

“具體派遣他們去哪裏,你等我的電報。在我的電報沒來前你要抓緊時間給他們洗腦,順便增加點營養。”張應宸在出發前和戴鍔的密談中如此囑咐他。“現階段,你在臨高的工作重點不是擴大傳教。”

元老院不會把資源浪費在宗教文明建設上,這種事說到底還要張“掌教”自己去找轍――而是為元老院的發動機行動貢獻力量。起碼要證明,道教理事會對元老院除了無可懷疑的忠誠外,還有同樣無可懷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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