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要乘機對教會不利。
郭居靜、傅泛際倒頗為平靜…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傳教生涯中見得多了,而且他們也早就做好殉教的準備,但是好不容易在杭州打開的教會基業就這樣毀於一旦又讓他們不甘心。
在座的幾個奉教儒生也在紛紛提出對策,有人要去即刻告官的,也有人自告奮勇說應該到上海和嘉興去請徐家和別家的人出麵的,還有的對耶穌會士的不參與討論的說法表示質疑,認為這樣隻會讓外麵的人氣焰更盛。
“神父,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了。”一個年輕的儒生急切的說道“這些人在外麵編排各種誣蔑教會的謊言,如果我們不出麵去澄清,隻會讓大家以為是確有其事啊!”
說著他從袖子裏取出一疊亂七八糟的揭帖,放到桌子上,滿臉悲憤的說道:“諸位請看!”他拿出來的,正是最近杭州站悄悄散發的黑材料。
幾個人拿起了看了看,一個個或搖頭歎具,或者憤憤不平。大家原本就對教士們的避戰感到憋氣,現在看到有人公然在造謠huo眾,煽動無知百姓,愈發感到憤懣。
郭居靜剛想開口說什麼,忽然外麵響起一陣呼喊,接著,再個仆人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驚慌地說:“不好了,打、打進來了!”
幾個奉教儒生都嚇了一跳,同時站了起來。有幾個麵sè煞白,但是mo樣還鎮定,有幾個卻幾乎站也站不住了。多數教徒對此毫無思想準備,不禁驚得倒退幾步,愕然地朝外張望。
倒還是耶穌會士們拿得住陣腳,安撫眾人不要驚慌。
話音未落,就聽外麵乒乒乓乓地亂打亂砸起來,幾個聲音在狂叫:“踏平了他!”
“叫他神氣!”
“砸、砸!狠砸!”
“先把各道門都堵上!”年輕的奉教儒生一麵指揮教徒們將大門、
二門都關閉堵上,一麵請教士們到後麵去避一避,這當兒,在教會裏的其他教徒們聽見響動,都紛紛從各個角落裏奔出來,有的人手裏還拿著隨手抓到的棍棒。上上下下轉眼間聚起了幾十人。當知道有人要衝砸教會的時候,一個個都現出吃驚、憤怒的神sè。有人主張出去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哪怕殉教一死。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外麵的大門卻轟隆一聲的發出了被撞開的聲響。
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提高嗓門喊道:“住手,住手!我們有話要說!”一連叫了幾聲,外麵卻根本不理,相反,敲砸得更加瘋狂了。
正在這時候有人來報,說完璧書坊的趙老爺派人來了。
完璧書坊的趙老爺雖然不是信徒,但卻是“慕道者”而且金立閣神父也是隨著他到杭州的,所以教會中人原本就對他十分信任。
“快請!”
來人是個精瘦的漢子,一身短打扮,他急匆匆的對著眾人行了個禮:判…人趙通!”他自報家門“我家趙老爺聽說有人在外麵圍攻教會,請諸位先去完璧書坊避一避!轎子都在後麵巷子裏候著。”大約是怕他們不信“我家老爺已經請了烏龍社裏的好漢占住了後麵護送眾位出去。”
所謂烏無社裏的好漢,是當時江南各地都有的以聚眾打架鬧事為目的的團夥,每個團夥都有幾十到上百號人,成分複雜:即有縉紳大戶家的浮浪子弟,也有一般的街麵混混,甚至還摻雜著讀書人和小商人。
對外情報局的黑龍會人員到達杭州之後不久,就以“烏龍社”的名義,搞了一個類似的外圍團夥,搜羅了這麼一批人,專門用作為杭州站的外圍tui子,幹些不入流的勾當:充當打手、散發謠言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去完璧書坊避一避倒不失為一個法子起碼能暫時保證人身安全,但是這裏是教會在杭州的最大產業,一旦被人所破壞,損失是無法估量的。一幹人都有些放不下。正在去留難定之間,郭居靜說道:“你們就去避一避吧。我就在這裏。”他畫了一個十字,用拉丁文喃喃的念起了祈禱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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