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於鄂水的研究(2 / 3)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口音和韃子比較有共同點?”江山大驚失色。

“嚴格的是和遼東的陳軍漢人相似,”於鄂水說,“當然,這兩種語言不是一回事,相似度也不見得很高,但是裏麵的確是有相似的地方。”

“口音問題我覺得可以改,不會太難。”林佰光說,“我現在就能說大明的官話了――和現代南京話差不多,如果有心學不難,三四個月足夠了。再說口音問題不算太大的漏洞,廣州雷州兩地都沒出過紕漏。”

“口音問題是相對最容易解決的,當官的學會官話,大體也能混得過去了。”於鄂水說,“但是前麵兩點,很難。尤其是第一點。”

“還有兩年,突擊培養一下應該可以吧。”

“按照劉大霖和本縣的秀才們的說法,一個人從開蒙起步,到能考取秀才的水平,大概需要十年功夫。當然能不能考中還得看運氣。考秀才的難度比考碩士研究生要難多了。”於鄂水說,“雖然冒牌知府不需要去直接考科舉,但是要熟讀十三經,還要達到對八股、詩詞略通的水平,恐怕有得要三四年功夫――前提是此人得夠刻苦,還要有學習的興趣。”

“歸納下來就是,元老是不可能當這個冒牌知府的。”江山說,“你想說得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這麼說,如果有人願意刻苦學習,他又足夠聰明的話,也許二年也能搞定。起碼臨高還有人能夠講授這些知識。”於鄂水說,“冒牌知府有個好處,就是出身籍貫這套東西全是現成的,用不著另外做。而且古代沒有照片,冒名頂替很容易。”

“足夠聰明的人很多,願意刻苦學習的人恐怕是沒有。”江山很清楚,這夥元老要他們“三更燈火五更雞”的刻苦學習什麼《十三經》、八股文、練書法,還不如要他們下鄉去當農技員。起碼有人鞍前馬後的奉承,說不定還能搞上個小地主家的女兒之類。

“看來真要實施唐僧計劃的話,隻有土著能選用了。”林佰光知道於鄂水這通高論雖然有賣弄自己的研究成果之嫌,但是道理還是完全正確的。

江山說:“土著人員要有這點本事,還得忠心耿耿,這個人選――”他麵露難色。

“有一個人,你可以考慮看看。”於鄂水說,“張興教。這個人的檔案你可以調閱了看看。”

“謝謝了。”江山說,“我們對外情報局有意向大陸上派遣情報人員,事實上也有不少元老願意出外勤,但是經你這麼一說,反而有點猶豫了。”

“我知道,”於鄂水點頭說,“我的建議是,派出元老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混官員這個身份,除非是混在荒僻的遠州惡軍,否則一旦應酬起當地縉紳很容易露陷――縉紳一般都通著省裏和朝廷,就算不是舉報,尋常家信裏當笑話逸聞說說都可能帶來麻煩。”

“這麼說來外派人員還是要走廣州雷州的路線,當商人之類?”

“商人、和尚、道士都可以。地主也湊合。冒充知識分子,想抄襲毛主席詩詞或者納蘭性德詞來當文人詩豪的想法還是趁早丟開的好――凡是有這種想法的人一律都不能出外勤。”於鄂水對此似乎深惡痛絕,“對所有擅自侵占古人知識產權的現象必須嚴厲打擊!所有使用這類材料必須得到大圖書館的認可!否則就是剽竊!”

眾人不知道於鄂水為何對此深惡痛絕,一時愕然。

誰也不知道於鄂水前些日子向某秀才請教科舉知識的時候出了個不大部小的糗事。這家秀才是鄉下的小門小戶之家,沒有太多禮防上的講究,無意間便讓他看到了自家的女兒。於鄂水頗為心動。於鄂水便乘機吟誦一首袁枚的詞,來表現自己的“才情”。對方的表現不是“五體投地”也不是“激賞萬分”,而是表現的很詫異――原來早就有穿越眾剽竊了袁子才的這首詞來這裏獻過殷勤了。

一想到這事,於鄂水就咬牙切齒,當然這番心思不能向別人說。隻是一個勁的寫知識產權備忘錄提醒執委會,對古人的知識產權要嚴加控製,不能隨意供元老使用。所有明末以來的詩詞、文章、著作必須先申請才能使用……

江山開玩笑的說:“幸好這是明末,能抄襲的就剩下清代文人了,清代詩人詞人能抄襲的不多……”他接著咳嗽了一聲:“我看,我們得自己搞個培訓班來培訓情報人員。不僅包括土著,也包括願意出外勤的元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