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節 新得崗位(2 / 2)

馬燈的光線灑落在車廂裏。很是昏暗,人都是影影綽綽的。遠處的百仞城和河對岸的工業區卻燈火通明,鋼鐵廠的融鐵爐大約還在生產中,火光映紅了天空,機器的轟鳴和鋼鐵碰撞的巨響即使在河對岸也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場景如今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不在有過去的驚慌和好奇。阮家兄弟隱隱約約的知道,澳洲人正是靠著這些日日夜夜發出巨響的鋼鐵怪物才能改變臨高,也改變了自己和這裏所有的人。

阮小五的假期過得很充實,同期的同學,打過交道的同僚紛紛來道賀,聚餐、吃飯鬧騰了二天。最後一天他預備著明天接了船就要出任務,幹脆在博鋪的營房裏閉門不出,養精蓄銳,順便也想想怎麼管理船隻和水手們。

和以老實巴交農民出身為主的陸軍不同,水兵多數來自海盜,沾染了各式各樣的習氣,也更桀驁不馴。在訓練他們的紀律性上要比陸軍花更大的功夫。魏愛文和陳海陽花了很大力氣在樹立紀律觀念上,嚴格強化上下級觀念,因此海軍固然在待遇上遠遠優於陸軍,等級卻更為森嚴,紀律較陸軍要嚴厲的多。雖然在21世紀文明的熏陶下,沒有人提議在海軍恢複肉刑製度,但是軍法處置的門檻卻很低。艦長在航行中有權隨時逮捕、關押、審問船上的任何人。船上可以開設軍事法庭,由船長、一名軍官或者士官生,一名船上的士兵委員組成。一旦被軍事法庭定罪,艦長就有權判處犯人死刑。

當然,船長的權力並非想象中那麼巨大,阮小五當過“十人團”,知道每艘船上都有秘密的十人團成員,船長的言行是會被時刻彙報上去的。必要的時候十人團是有權接管船隻的。當然這種接管在事後是要受到嚴格的審查的。他在上十人團的培訓班的時候,首長反複提醒他們,隻有當軍官有確切的、迫在眉睫的投敵叛變行為發生,而附近又缺少可以立刻阻止其行為的其他力量的時候,十人團才能公開露麵奪取指揮權,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成為奪取指揮權的理由,否則就會以抗命論處。後果非常嚴重。

“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隻是暗探,不是監軍!任何時候都不許動搖軍官的權威。為士兵爭取權益這種事情是士兵委員會的事情,”冉耀在十人團成員培訓班上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們,“一旦你無意義的暴露了身份,你就不再有這個身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實際上,政保總署對泄露自己十人團身份的士兵是非常嚴厲的。阮小五的培訓班同班同學裏就有好幾個因為違反了十人團的內部紀律規定被懲處,進了政治處懲戒隊,還有人被開除軍籍,送進了勞改隊。

想不到自己如今也成了被監控的對象了。當然了,他的十人團身份並不因為當了軍官或者船長而改變。加入十人團之後差不多就是終身的職務。現在臨運7號上自然要增補一名十人團,而他可以負責監視其他船長,甚至更高級別軍官的任務了。

昨天晚上,一封沒有落款的信到了他的宿舍的抽屜裏――政保總署要他今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到博鋪海軍軍官食堂裏等候政保總署的下一步指示。

在食堂熙熙攘攘的隊伍裏等候買早飯的時候,一名他從沒見過的土著海軍軍官向他走來,在識別過簡單的暗號之後,對方向他傳遞了一個有詳細指示的文件。

這是一封即沒有上款也沒有下款的信,首先祝賀他晉升為少尉和榮升船長,預祝他在本職崗位上“發光發熱”,“成就新的事業”。然後就是對他下一步工作的指示。

他的任務改為負責監視榆特4號所在的海軍分遣隊內的其他船長。彙報依然是每月一次,緊急情況下可以隨時彙報。彙報的方式,信裏著重指出將采用郵寄信件的方式進行,並且附上郵寄地址:百仞郵政總局第119號信箱。

自己的船上,不知道誰是十人團成員呢?按照榆特4號的大小,編製應該有12~18人之間,起碼有一個團員。阮小五覺得自己一定能識別出來,不過仔細一想覺得還是不要識別出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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