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要進行卸載,不然船浮不起來的。”文徳嗣看了下手表,又看了下海麵,現在已經是滿潮了,沙洲完全沒入水麵之下,但是船還是擱淺的狀態,紋絲不動,顯然不卸載指望潮水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繞著船看看。”
幾個人劃著舢板環繞大船走了一圈,船頭擱淺在沙洲上,船頭陷得很深,似乎操舵的人在慌亂中把船頭直接撞了上去。
“看來陷得很深,不用外力是浮不起來的。”文徳嗣評估了一下。
蒙徳說:“事情沒這麼簡單。船頭被這樣的外力撞擊,肯定有破損,你看它有下陷的跡象。得先排水修補艙壁才行。”
他對大海掃了一眼,又看看有點傾斜的船身,然後說:“目前,我們有兩個辦法可以脫險:一個把等待下一次最高潮出來的時候,用船牽引把它拉出淺灘;另一個是用浮桶把它浮起來。”
“鐵筒倒是不少,不過現在都被各單位占用去了。還得叫大夥騰空。”展無涯躊躕了下,其實主要占用的就是工能委屬下的各部門了。
“還是第一方案。放在這裏夜長夢多。”文徳嗣看到這筆財物,很有些放心不下。
“船損壞程度怎麼樣?”孫笑說。計委派來的人總是對成本和產出總是斤斤計較,這可能和他們多數出身會計有關。
“我想,它不會損害得太厲害。帆纜雖然全損,但是桅杆都在,再修補下風帆――不用全修好,能跑起來就是。雖然是慢些同樣能開動的,嫌太慢就讓67艇牽引。”
“這工作量很大啊。”展無涯看了下巨大的船身。
“沒事,給我叫通陳海陽。”
陳海陽聽說大船上戰利品很多,立馬答應加派船隻和水兵過來駁運貨物。還有一些必要的設備、技術人員也隨船一起運來。
最高潮要等到入夜,文徳嗣決定現把準備工作做好。登陸艇運來的海兵們先爬上了甲板,在甲板上快速的組裝裝起了一套起吊杆架來,接著就把帶來的火炮、彈藥和相關的物資都吊運上了甲板。文徳嗣等人也登上大船。
甲板已經由阮小五組織人清理過了,海兵們在船艉樓上架起了火炮。還在甲板上為文徳嗣他們搭建了個帳篷座作為臨時指揮所。
增援的船隊到了之後,一百多名海兵忙乎了五個小時,才把貨艙裏的東西卸載出來,從甲板上吊運到下麵的帆船上,以便減輕船體重量。船裏不僅有大量常見的輸出貿易品,瓷器、絲綢、藥材之類,還有許多粗陶、鐵器、錫器之類的低價冷貨。運輸船隊跑了幾個來回才把三分之二的貨物卸載掉。剩下的一些貨物文徳嗣準備在浮起作業的時候派上用處。
蒙徳檢查船殼的時候,發現左邊靠腰板的地方有兩個接縫有裂口。幸虧船稍向右傾斜,開口在水線以上,船上本來就有備用的船材,蒙徳讓船廠的工人現場加工封閉缺口。
檢查船殼和底艙時,蒙徳發現它並沒有因擱淺受到很大的損壞。船底有進水,但是積水不深。隻是船頭嵌在沙裏很深,隻能在最高潮位的時候才有辦法搞出來。
檢查完內部之後,蒙徳泅到船底,想摸一下缺口的具體位置,有沒有傷及龍骨。
“下麵有一個缺口,不大。”蒙徳從底艙的積水中探出腦袋,一個勁的喘息著,“得把水抽幹淨再補。一開始落潮我們馬上抽水。”
於是由把抽水機從帆船上吊運來上,這種抽水機是人力的,海兵們輪流抽水,很快把積水抽幹了,幾名船廠工人立刻投入到修補缺損的工作中――他們必須搶在漲潮前完成補漏工作。
最終船上的所有缺口都給補上了,接著又開始清理帆纜。五根桅杆倒是安然無恙,就是上麵的帆纜在海盜跳幫上船的激戰中都給損毀了。勉強清理出一麵能用的,用其他殘存的帆麵和帆材修補。
剩下要做的隻是想個什麼辦法把船搞出來。可惜海峽的潮漲得並不太高……
文徳嗣又關照海兵將剩下的貨物:鐵器、粗陶之類還有船上備用的糧食之類一律搬到船後部,以便壓住船尾,幫助船頭翹出沙坑。
最後,在船上拴上鋼絲繩,另外一頭固定在67式登陸艇上,等滿潮的時候,借助海水的浮力,再用登陸艇牽引把船拉出淺灘。
這些事做完,已是半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風在衰弱,幾個前軍人們觀察著雲層的顏色和排列方式,發現風有加大的趨勢。
“這是好事,到時候我們把船帆掛起來,還能借助一部分的風力。”蒙徳說,“我們先休息吧,一會還有力氣活要幹。”
直接在甲板上睡覺是不行了,不大風力開始加大,還湊趣的下起了雨。大家隻好在亂成一團的艉樓裏過夜了――這裏因為是船上頭麵人物的居住,被海盜們翻得亂七八糟。大家就在艙房的地板上和衣而臥。夜間的值班警戒由樂琳的船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