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由徐聞縣衙裏派來四名官差,一起隨著常師德和鏢師們出發,先將本縣內搞錢得最凶,又經常對他的指示陽奉陰違的兩個莊子的管事人、村幹部抓到到縣衙去了。因為上上下下的銀子都用到了,事情辦得特別快。讓文同大開眼界,他的證據屁也沒用。犯人一拿到一到典史就升堂,也不審問,立刻定了個“偷盜”之罪,簽子丟下來將抓來的犯人分別打了八十、一百板子的,廖大化知道掌櫃的要殺一儆百,給打板子的衙役都使了錢,一點水沒放,頓時打得血肉橫飛,滿堂的慘叫。常師德還將各莊的管事人、工人和村幹部都帶到縣衙前觀摩,膽小的連看都不敢看,也有當場就尿了褲子的。
打完之後,凡是契約奴的,發還原主管教,其他人枷號一個月再行開釋。
文同根本就沒敢到場,常師德算是冷著臉看完了這一套,心裏卻挺後悔的――作為現代人,他是很不習慣這樣的殘忍場麵的。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樣做非常的有效。當他帶著官差來到其他莊子裏,要求有問題的人“坦白從寬”的時候,早就被傳來的消息嚇得魂飛魄散的人紛紛來找他交出贓物。
過了幾天,常師德又帶著海康縣的官差巡視了海康境內的各個莊子,隻不過這次他給眾人“自新”的機會,一臉煞氣的官差們手裏叮當亂響的鐵鏈,貪汙分子聞風喪膽,立馬乖乖的交出財物爭取“從輕處理”,至於覺得自己辦事機密準備混過去的,也就照徐聞縣一般辦理,給辦事的官差開發了辦事的銀子,又遣人去縣衙給師爺道乏送禮,這場血腥的“殺雞儆猴”戲才算是落下了帷幕。文同和常師德回到華南廠,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事情是辦了,可是整個過程卻讓這兩個現代人覺得不是滋味。
“其實吧,”文同說,“我覺得原來那時空還算是有點法製的。”
“是啊。”常師德讚同。
事情處理完畢。常師德把所有管事人不論問題大小全部開革――他和文同已經商量過了,以後這類幹部將全部從移民中選取。接著命令各莊的村民代表、糖廠的工人還有華南廠的全體員工都來開會。
看著院子裏沾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常師德走上台階。他的話由廖大化和文秀作同聲翻譯。
“這裏的多數人都是從廣州的難民營過來的。沒進難民營之前,大家過得是什麼日子總還記得吧?這廣州城裏每天要抬走多少路倒不用我說了吧?紫誠記的大掌櫃把大家收容起來,供大家吃,供大家喝,有病給大家治,衣服、杯子、碗筷都換成了新得。從來沒讓大家挨過餓。現在大家到雷州來了,條件沒廣州那邊好,但是每天三頓飯都是敞開了吃,連你們家裏孩子、老人都是想吃多少吃多少。諸位捫心自問,這年頭,有幾家東家能做到這個地步的?
“大家雖然都是寫了契得,照規矩這七年裏給飯吃不餓死就行,可是糖廠還是給大家發工錢,不管男女老幼,隻要去上工的,都開發一份工錢。這工錢、夥食,你們可以上周圍的莊子去打聽打聽,別人家的長工短工都是什麼待遇。
“大家也聽說過:天上不會掉大餅。紫誠記也好,我們華南糖廠也好,都不是辦善事,給大家好吃好喝的,就是讓大家幹活的,你們吃了這裏的飯,穿了這裏的衣,拿了工錢,就得好好的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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