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零零星星的有人走動,但沒什麼值得捕捉的人物,過了許久,才看到路上來了一頂滑竿轎子,上麵支著青布帆篷,一個老爺模樣的人四仰八叉的躺著,身邊跟著十來個家丁跟班,又有個丫鬟一樣的人物,手裏挽著一個包裹,在滑竿旁隨校
葉孟言有點緊張,趕緊爬過去問薛子良:“隊長,來了個大家夥!”
薛子良點點頭,這不問可知是苟家莊的大人物,不定是苟大本人也未嚐可知。己方去掉向導之外有四個人,有相當的勝算。
他尋思了下,看到了林全安身上。把個販得一激凜――這短毛老爺每次這麼看他都沒好事。果然,薛子良又把他叫了過去。
這滑竿上坐得人,不是別人,正是苟家當家的老二,住在城裏的臨高縣黑社會頭子苟循禮,他最近得了消息,百仞灘的海賊們已經開到了馬嫋鹽場。這苟循禮讀過些書,在縣城裏交接官府,包攬詞訟多年,很有些見識。他知道這馬嫋鹽場是本縣的一個大財源,哥哥苟循義花了不少力氣才把鹽場控製在手裏,髡賊派出隊人馬去了鹽場,不用是去搶這塊肥肉了。前幾又聽到衙門裏的人傳出話來,髡賊們派人來過見到了王師爺,開口就要包攬鹽課。苟二知道事有不妙,趕緊吩咐備轎回莊裏去――此事必須盡快拿出對策來。
他和苟循義不同,現代的法就是他的吃相沒那麼難看。凡事都知道留有三分餘地,因此在縣裏雖然也是人見人怕的利害角sè,口碑還不算太壞。相比之下,苟循義卻是一個有理無理都要占三分,唯恐做壞事不到位、不夠凶殘的強橫人物。苟循禮對他大哥有點擔心,這髡發海賊可不是一般的盜匪,萬一雙方起了衝突,苟家是肯定要吃大虧的。
苟循禮打算去服苟循義,盡快派人和髡賊去談談,出讓一部分鹽場的利益,彼此和氣生財。他猜想髡賊們在臨高這裏有長期盤踞的念頭。他們勢大,如果能攀附上去,眼前吃點虧未必不是好事。正轉著這個念頭,想著怎麼服他那脾氣暴躁的大哥,忽然滑竿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問:“怎麼回事?”
家丁頭子過來回:“路上有個販,要喊冤。”
苟循禮罵了聲:“混蛋。”他想這多半又是莊上的家丁或者鄉勇搶劫了販,這群匪類,就知道無法無,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都不懂。他厭煩的揮了下手:“把他趕開。”
正話,忽然路邊弓弦一響,轎夫的脖子上已經沒入了一根弩箭,兩眼一翻,連人帶轎子都翻倒在地,一行人頓時亂成一團。
隨著一聲哨子,路畔衝出四個人來,手裏都揮舞著明晃晃的短刀,護衛的家丁來不及拔刀,就被抹了脖子栽倒在地,血汩汩的從脖子裏往外流立馬了帳。這下變故快得讓人不能反應,幾個家丁慌得連拔刀都忘了,輪起刀鞘就往來人身上砸砍過去。
葉孟言來不及回味第一次殺饒滋味,眼見一個家丁麵sè猙獰的揮舞著一把連鞘刀向他衝來。不由得倒退幾步,被地上的屍體一絆,一屁股坐倒在地――心裏一陣恐懼,娘誒,要沒命了!心裏是一派迷糊,手裏的刀卻下意識的猛捅了出去,鋒利的尖刀好像切豆腐一樣刺進了對方的肚子,輕輕鬆鬆的沒了柄,葉孟言眼看著麵前的這人雙眼圓睜,麵目扭曲的頹然倒下,身下還流出了腸子般的事物,頓時心頭一陣的翻江倒海,一口將中午吃的壓縮幹糧都噴了出來,shè得又遠又準,正中慌得趴在轎子下麵的丫鬟臉上,被眼前景象嚇得動彈不得姑娘著了這一記又酸又臭的“**”,哪裏還分得出子醜寅卯的,當場就給嚇暈過去了。
家丁們雖然人多,但是毫無防備,一輪突擊便死了四個,草叢裏又不斷有箭shè來,各人無心戀戰,四散奔逃。地上丟下了六具屍體和二名傷員,另外活捉了三名俘虜,包括一個丫鬟。遺憾的是坐滑竿的老爺在轎子倒下去的瞬間就逃走了,動作快得象兔子一樣。
薛子良吩咐不要傷員和女人,把俘虜捆上趕緊走。葉孟言卻見那女孩子眉目清秀,非要帶走不可。薛子良一陣膩味,隻好叫個俘虜背著女孩子,一行人趕緊撤退。這些冉底不是職業軍人,殺人之後不免心慌意亂,一路趕著俘虜狂奔,連勞累都不覺得,薛子良見隊員們臉sè變得很差,趕緊用電台和百仞城聯係,要他們派輛車接應。待到回到營地,還來不及辦完交接,撰寫報告,幾個人已經大吐特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