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駿德這才發現地上被打得灰頭灰臉的人正是自己三弟,趕緊過去護住他。
“駿傑!你……你怎麼成這樣了?你不是說去跟朋友伐木拉大鋸,一天賺10塊錢嗎?”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許駿傑抱著二哥哭訴。
“原本他們是這麼說的,但後來我才發現我被他們騙了……”
“他們根本不是做伐木讓我拉大鋸,是騙我去龍井山賭錢,本來我不想賭的,但他們不讓我走,後來……後來我被逼跟著他們賭了一天……”
一聽小兒子果然去賭錢,容秀臻氣瘋了,將許茜往劉素懷裏一塞,操起木棍就往他身上打。
“你個不成器的廢物,我叫你賭錢!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許駿傑之前已被人胖揍了一頓,現在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棍子落在身上。
嗷嗷慘叫聲很快引來同村人的圍觀,聽說是欠了賭債沒錢還,有人心疼:“這麼打下去隻怕人就廢了,駿生駿德,你快勸勸你娘。”
但更多的是嘲諷:“嗬,還是城裏有錢人家出身呢,教出個賭鬼,真丟臉。”
聽到村民們冷嘲熱諷,容秀臻更氣得不行,下手越來越重,直到許駿傑身上見血也不停手。
許駿生兩兄弟聽到他又去複賭也氣得不行,恨不得自己上去打醒他,怎麼可能勸母親停手。
強哥見對方下狠手,濁眼半眯,上前攔住容秀臻:“哎,我說,你今天要把你兒子打死我不管,但你們欠的錢必須得還。”
容秀臻喘著氣將棍子一扔,態度強硬:“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錢是這畜生欠下的,你們要錢問他,要殺要剮要賣隨便,我就當沒生過這兒子!”
強哥呸一聲將嘴裏的旱煙吐掉:“不還錢?好!這可是你說的,這條狗命就是我們的了,聽說大城市裏有人買腎,一個能賺好多錢呢,我這就將你兒子兩隻腎挖出來賣錢抵債,帶走!”
聽到這些人要挖腎,許駿傑立即抱著容秀臻的大腿哀嚎:“阿娘!阿娘!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
許駿生等人氣歸氣,一聽到要人命,立即也坐不住了。
“慢著!你們不能將我三弟帶走!”許駿生一把攔住他們。
許駿德也拉著強哥手臂:“這位大哥,你別著急,他欠了你們多少錢,我們還!我們湊錢還!”
強哥皮笑肉不笑:“500塊,加外利息400塊,總共900塊。”
許駿生腦子轟轟作響:“什麼?900塊?”
他活了23年,見過最多的錢就是他那教書匠的爹發的工資,一個月30塊,900塊,他連想都不敢想,這小畜生竟然欠下這麼多錢!
許駿德到底人靈明些,一聽這錢,立即就發現了問題:“強哥,別的數好說,這一天就400塊利息,你們這是明擺著敲詐!”
“敲詐?兄弟,我這兒可是有收據的。”強哥將一張按了手指印的據條扔到許駿德臉上。
許駿傑見狀氣得不行:“二哥!是他逼著我按的,不是我自願的!”
“誰看見我逼你了?你讓他站出來!”
“他們四個。”許駿傑指著身後的四個大漢。
誰知四個大漢相視一笑:“那可不,我們都看見了,看見你掏錢賭博還自願簽字畫押。”
“你們…...你們原來是一夥的!合夥來坑我!還騙我說是被他逼的跟他混!混蛋!”許駿傑現在相當後悔,早知道會有今日,他死也不會跟梁水榮去龍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