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張揚的少年穿著黑色的騎手裝,後背背著弓箭,腰間還別了一把匕首,他冷著臉走來,將雪踩的咯吱做響,越過紅梅,皎潔的月光打打在少年那張豐神俊秀的臉上,更襯的他膚如冷玉,貌若無暇。
“沒規矩,叫少爺!”
他冷著臉道,隔著窗戶表情十分不耐,語氣也不怎麼好,他身後跟著的人也是苦著臉,一副為難的模樣。
遲晩心下了然。
遲鳳乾這是要去上山。
可是這個時候上山是非常危險的。
於是她低著腦袋想了想,抬頭,撲閃的大眼睛看著他,道:“少爺,我做噩夢了,我害怕!”
聲音軟軟糯糯,又甜又軟,星星眼十分依賴地看著他。
“真是沒用!”
遲鳳乾冷哼道。
“少爺厲害就行了啊!”
遲晩十分自然道。
在她的印象中,遲鳳乾是個表麵十分傲嬌但內心十分溫柔的大哥哥。
當年若不是她,自己恐怕早就死掉了!
而且這些年他嘴上說她是丫頭,可是卻是當小姐養著。
“你知道就好,本少爺天下無敵!”
遲鳳乾抬起下巴十分傲嬌道,鳳眼瞥見她臉色的確不好,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窗口,雙手撐著窗子跳進了屋裏。
噗通一聲。
他將背上的弓箭卸下丟在地上,大刀闊斧坐在凳子上,眼角卻瞥見她光著的小腳,立刻沉著臉將她抱下來丟到被窩裏,怒道:“你屋裏丫頭呢?怎麼留你一個人?”
遲晩裹著被子,露出一個小腦袋,道:
“阿靈幫我買白糖糕了!”
她雖是遲鳳乾六歲時撿回來的,但是在城主府一直享受著小姐的待遇。
也隻有在遲鳳乾麵前,她才是丫鬟。
不過,她做丫鬟的時候也並不多!
“吃貨,你那腦袋裏除了吃就沒別的了!”
遲鳳乾十分嫌棄道。
遲晩卻順其自然,道:“阮阮腦袋裏還有少爺,阿鏡姐姐,封叔叔,管家爺爺,錦桑阿姨,陳安先生,嗯,還有很多啊!”
她掰著小胖手數的十分認真,模樣十分好笑。
“哈哈,咱們家的晚晚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爽朗的女聲傳來,遲鏡一身碧綠的衣衫猶如這冬日裏的綠柳,她攜著風雪踏步而來,明豔的臉上滿是笑意。
她走到床邊,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額頭,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
“阿鏡姐姐!”
她開心抱著她的胳膊,語氣十分依賴歡喜。
即使意識已經完全回歸,可是她仍然忍不住想和她親近。
遲鏡真的就像姐姐和母親一樣關懷照顧她。
她兩輩子沒有享受過母愛,但遲鏡卻給了她所有的溫暖。
“乖!”
遲鏡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道:“聽說你做噩夢了,現在怎麼樣了?”
“謝謝阿鏡姐姐,晚晚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