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期GX四中
“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閆偉的,給我滾出來。”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麵容極其清秀的年輕人,一臉肅然站在986班教室講台上。
班裏的人本來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猛地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紛紛不滿的抬起頭,有的人甚至直接罵道:“是哪個二貨,找。。。”
罵聲猛地一窒,隻見那個罵人的同學麵色慘白的看著講台,嘴唇上下直打哆嗦:“許。。。許然。”
被叫做許然的這個年輕人,笑眯眯的看著罵他的那個同學,淡淡的說道:“沒錯,我就你說的那個二貨。
說完還衝著他勾勾手指:“來,你過來一下。”
雖然對方始終笑眯眯的,可是那罵人的同學臉色一點都沒好轉,反而在對方叫他過去的情況下,愈發的難看了:“許然,我不知道是你。”。
“我讓你過來,沒聽見嗎?”清秀青年緊皺著眉頭,他最討厭同樣的話說兩遍。
那人猶豫了片刻,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慢慢挪動著腳步向講台上走去。
班裏不管男女,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誰都沒有抬起頭,哪怕是看上一眼,一個個佯裝自己好像很忙似的,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那人走到講台前麵,兩隻手放在褲腿兩邊,微微擦著手心的汗水,顯得非常緊張,他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真不知道是你。”
講台上的那個青年,雙手插在褲兜裏,斜著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閆偉呢?”
那人低著頭,小聲說道:“不清楚。”
話剛一落,一隻腳就直接踹中他的麵部,那罵人的學生痛呼一聲,倒飛了出去,接連撞倒了三排桌椅才停了下來。
“閆偉的狗崽子,會不知道他在哪?”清秀青年冷冷說道。
那人倒在一堆桌椅中,眼神躲閃,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來。
可清秀青年這一腳,前三排的學生可就遭了殃,有人來不及閃開,被桌子壓在底下,慘叫聲響成一片。
講台上的青年臉色露出少許羞愧之色,顯然他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打算道歉。
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吧,他也不再多言,直接走下講台,揪起一個坐在講台旁邊一個個子很矮,瘦瘦的帶眼鏡的家夥,直接就開口問道:“閆偉呢?”
眼鏡男見這個煞星居然找上了自己,心中頓時忐忑不安,回答還是不回答呢,雖然閆偉和自己是同班同學,可是閆偉這人也是個混混,平常沒事就喜歡欺負他們這群人,如果要被他知道,是自己出賣了他,恐怕以後也沒有什麼好日子了。
可是麵前的這個同樣不是好惹的,他叫許然,初中一年級老大,雖然隻是一年級,可是在四中的名氣可絕對不比高年級的差。
四中本身就是全縣最亂的一所學校,自打這個許然進了四中之後,四中就變得更加亂上加亂。本來在他沒來之前,四中還能保持短暫的平靜,他來了可倒好,四中完全亂套了,打架鬧事的事情每天都會上演,鬧得學校是雞犬不寧。許多學生怨聲載道,可是基於許然的惡名,許多人敢怒不敢言。
許然不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麼,很不耐煩的問道:“我問你,閆偉呢?”
帶眼鏡的學生,見許然凶狠的樣子,心裏猛地一驚,脫口而出:“在籃球場。”
如此毫不費勁的得到閆偉的消息,許然很是鄙夷的看了眼鏡男一眼,心中暗想:“還高年級呢,膽子小成這樣。”
許然沒興趣搭理他,直接鬆開手,出了986班,就奔著籃球場去了。
許然這一走,所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帶眼鏡的學生,見到許然沒有對自己動手,擦了擦眉頭的虛汗,暗道:“媽的,現在一年級的學生都這麼拽啊。”他看到許然已經走遠,為了在同學麵前,保留點顏麵,衝著許然的背影狠狠吐了口水。“呸,人渣,敗類。”
剛一罵完,眼鏡男頓時感覺周圍氣氛有點不對,轉頭一看,隻見班裏的所有人都拿著鄙視的眼光再看著他。
一個身材微胖,滿臉雀斑的女生鄙夷說道:“四眼天雞,怎麼不敢當著人家麵罵了,在人家背後罵,你可真有種。”
“不知道閆偉知道你賣了他,會不會給你好果子吃啊。”
“喂,四眼天雞,不錯麼,我以為你隻會跟老師打小報告拿手,沒想到還有當漢奸潛質。
在那個女生的帶領下,班裏頓時響起了一片聲討眼鏡男的聲音。
那個被許然踢倒在地的學生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眼鏡男一眼,緩緩的說道:“有種。”
眼鏡男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一句話,居然會引起同學們這麼大的反感,在全班人鄙視的眼神下,他頓時感到無地自容,麵色潮紅的跑出了教室。
後來發生的事情,許然不清楚,當他知道閆偉在什麼地方後,直接到了*場。
今天*場的風很大,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的。
許然吐了口嘴裏的沙子,忍不住吐槽道:“狗日的張扒皮,就不知道好好修修這個*場。”
其實也不怪許然吐槽,這裏與其說是*場,還不如叫一塊空地實在一點,零星的體育器材,坑坑窪窪的土地,野草就足足占了整個*場的三分之一。除去國旗杆底下有個水泥台子還像點樣,沒有一片地方值得稱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