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纖看他一臉為難,告訴他:“你的特長就是狗仗人勢,到時候你就負責躲在我們後麵罵唐衍,有多難聽罵多難聽,當然你想動手也可以,記住,罵的時候,你一定要自稱六爺。”
和第一次在她麵前耀武揚威一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六子可能也想到了初次見麵的場景,不由抹了把汗,低聲下氣的道:“是,是,老大說的是。”
唐盛纖冷哼一聲:“其他人把屋子給他掀了。”
其他人也都是和六子一樣的學員,平時不務正業,就喜歡狗仗人勢,聚眾鬧事。
現在她是老大,她說了算,其他人便都朗聲答應。
隻有安於夙看著唐盛纖的目光越來越怪。
她這是怎麼了?
奈何唐盛纖根本就沒想過將自己的想法分享給他,她甚至都很少正眼瞧他一眼,而且她最近又醉心修習,更沒空見他了。
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卻是為了唐衍。
即便揍唐衍,那也是為了唐衍。
他在想,她到底有什麼苦衷,為什麼一定要隱藏實力,扮成男孩,為什麼明明和唐衍很好,卻要將他踹下深淵,又為什麼唐衍回來後,要聚眾對其群毆。
她的身上太多的秘密了。
以至於他覺得她像是來自別的世界,很不真切。
唐盛纖交待完任務後,帶著一大群人馬不停蹄的朝著所謂的郊區小木屋走去,但當她望著一片花海中怡然獨立的精致小木屋,不由偏了偏頭,壓低聲音問六子:“你說的城郊小木屋是這裏吧?”
此間暖陽高照,清風徐徐,空氣中彌漫著清新怡人的花香,醉人心脾。
她嚴重懷疑,唐衍這哪裏是落難?分明就是度假好不好?
六子道:“就是這裏沒錯。”
唐盛纖點了點頭:“這裏的花就不要破壞了。”
想了一會兒又覺得拆了那麼精致的木屋怪可惜的,於是又道:“算了,你們進去之後就隨便弄翻一些桌椅板凳就得了。”
眾人對視一眼,相互交換了眼神,確定唐盛纖不是真想找唐衍麻煩,所以決定做做樣子。
既然做樣子,那一定要做足。
於是一行人氣勢洶洶的走向唐衍的小木屋。
唐盛纖戲精上身,一腳踹開精致的木門。
別說,木門的質量挺好,彈得他足底生痛。
好歹門是開了。
清新的草木香霎時撲麵而來,木屋裏裝潢同樣清新,書櫃,木桌,木床,還有兩張木頭打造的小板凳。
書櫃上疊放著整齊的書卷,木桌上擺著外麵摘回的鮮花,木床上鋪著天藍色印著白雲的床單。
有一扇木窗半開。
唐衍穿著一襲白衣,隨意挽著如墨的長發,佇立在窗前,手裏拿著一卷書冊,被巨響驚動後陡然回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沒有魂力盡失的萎靡不振,也沒有黑化前的痛苦撕扯,他的模樣看起來俊儒而淡泊,像個歲月靜好的教書先生。
隻是教書先生看著她,淡漠疏離的眼神驟然涼了幾分,貌似還有一點點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