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宴會廳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侍者們彬彬有禮,透明的酒杯在吊燈下像水晶一樣夢幻,長桌上鋪著台布,擺放著小巧可口的甜品和雅致的果盤。
人人都穿著華貴的衣裳,品著酒笑談,或是碰杯,淡淡的酒香飄滿了整個大殿。
南喬駐足在香檳塔前,正要拿起一杯紅酒時,一位金發的俊美男人在轉身時一不留神將糕點蹭到了她的披肩上。
價格昂貴的白綢上粘上了些許奶油,她的神色有些不悅。
金發男人立刻地把糕點放回桌上,“實在抱歉,這位美麗的小姐。”
儀表不凡的男人麵帶愧疚和不安,“這一條我幫您拿去清洗幹淨,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再賠您一條可以嗎?”
從南喬進入大殿的那一刻,宴會廳靜了一刹那,之後大家的目光或隱晦或直白的放在她身上。
在場的客人們都開始意興闌珊,對答間很是敷衍,對先前聊的話題儼然都沒了興致。
而有些沉不住氣的客人更是直接悄聲談論起南喬來。
“她一定就是艾爾歐家族的南喬小姐吧?”
盡管這是第一次見到南喬,但他的語氣卻透著篤定。
少女身量比例極好,窈窕又修長,膚白勝雪的麵上浮起一絲不耐,毫無瑕疵的麵龐即便是不耐的神態也是極美,漂亮的不像是人類裏該存在的美貌。
淡金色的禮裙穿在她身上都仿佛散發著一層金光,她僅僅隻是站在那,黑發雪膚就已構成了極致的美。
有人忍不住輕聲驚歎。
“傳言竟是真的……”傳言中,南喬小姐是多倫多王國的明珠,她是神明的寵兒,被神明偏愛,神明賜予了她美貌……
沒見過南喬的人會懷疑是否誇過頭了,親身見過後才知所有誇讚描繪的話語放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她隻是站在那裏,就足以讓人為她心動。
友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語氣有些怪,壓著音量調侃他:“是誰說再好看也隻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是誰?是你嗎還是其他人?”
他自知理虧又無可奈何,不太高興地輕捶了一下友人的胸口,也壓著音量,“我邀請你明天來我家騎馬,阿哈爾捷金馬的小馬駒我讓你牽回去,唯一的要求是請你給我立刻失憶!”
友人怪裏怪氣的打趣,“噢,我親愛的好朋友?您現在可真大方。”
“你不想要?”語氣有幾分認真與威脅之意,他知道友人一直想要一隻純種的阿哈爾捷金馬的小馬駒。
阿哈爾捷金馬,西部各個王國最稀有的馬品種之一,珍貴非凡。
果然,友人識趣了。
“感謝您的慷慨。”
他沒再回應,心思和注意力都在南喬那兒。
他真是錯的離譜,他之前怎麼可以那樣隨意的評價南喬小姐……
好在他及時醒悟過來了。
但那愚蠢的男人還真是可笑。
即便從前沒見過,也聽一些人說過南喬小姐如天上月,既是天上月,怎麼會有人妄想通過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觸碰月亮。
南喬小姐是真正意義上神的寵兒,她出生時聖殿聖女就在夢中受到神的指引,把她帶走後就一直嬌養在聖殿中。
南喬小姐沒有神職,想來也是神明不願讓她背負責任,隻有一個神眷者的身份,可即便是皇族的人也得對她以禮相待,在多倫多王國她想做什麼都無人反對。
“那位,異想天開。”友人“說完嘖”了一聲,露出看戲的表情。
連地位極其尊貴的皇儲殿下都被南喬小姐拒絕了,比不上皇儲殿下的人又怎麼配?
他不置可否,瞥了一眼那個男人,眼裏算不上友好。
攀識的方式老套就算了,還裝作不認識南喬小姐。
真虛偽。
除了他們,其他客人們也在小聲嘲諷。
“皇儲殿下都被婉拒了,他有殿下英俊嗎?他是從來不照鏡子嗎?”
“別說皇儲殿下,”
“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家夥。”
“他可真不紳士……”
“南喬小姐不開心了。”
“真不該讓他出現在這個宴會裏。”
“……”
“臉皮可真厚,他是哪家的?下次的宴會不要再讓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