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她也已經窺到了不少真相。
眼前的這些畫麵隻是將她知道的一切給串聯起來了而已。
“那麼，要怎麼才能讓這個不合格的天道徹底消失呢？”
葉菟問出了聲。
話落的瞬間，所有畫麵紛飛移動，在她的腳下形成了一個龐大而又壯觀的陣法。
一道聲音響起，“帶著我們去死。”
“隻有你能做到。”
原因不必說葉菟也能猜到，因為現在那個天道在她身上。
從葉菟一直以來的試探來看，那個天道走到這一步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要不然不會總在與自己的交鋒裏落了下風。
葉菟問：“那麼，我們死了，誰會是下一任天道？”
那個聲音回道：“沒人知道。”
“或許是風臨梧，或許是白練霜，又或許是一個新生的天道。”
“總歸會是一個合格的天道。”
葉菟低頭看著腳下的巨大陣法，“那我要怎麼做？”
那個聲音說：“你隻需要，衝進去。”
所以是一換一？一換二？
葉菟自覺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大善人，可現在，對犧牲自己這種事，她好像又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甚至隻是覺得，哦，這樣啊。
如此平淡的反應。
好吧，看來她是注定要這麼做的。
葉菟不再遲疑，直接往下方的陣法衝。
突然，她聽到了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
“葉菟！”
“小師妹！”
……
不隻是一個人的聲音。
是風臨梧他們。
葉菟的動作一滯，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來的這麼快的。
不過，葉菟也僅僅是停頓了那麼一瞬間。
就繼續往陣法裏去了。
一直寄居在葉菟身體裏的天道出了聲，“葉菟！你瘋了！居然真的要犧牲自己！”
“那你喜歡的風臨梧呢？你的師兄師姐們呢？”
葉菟無動於衷。
是她很在意風臨梧他們。
隻是，這失格的天道一天不處，他們就一直都有生命危險。
風臨梧他們估計也是這天道弄過來的。
那她更不可能猶豫了。
意識到說服不了葉菟的天道以人的模樣出現在葉菟眼前，“停下！我不會再算計你們了！”
葉菟穿過他的身軀，直直落進了陣法。
除了他們，還有整個世界的生靈不是。
總有人會被失格天道禍害的。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才是最有效的。
葉菟砸在了陣法裏，陣法發出強烈的亮光。
縱橫交錯的裂紋貫穿葉菟的身體。
葉菟的身體一瞬間四分五裂。
寄居在葉菟體內的天道發出無意義的嘶吼。
葉菟想，真他媽疼啊。
極致的疼痛之後，葉菟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意識在逐漸恢複。
她好像，沒有身體了。
視野也有種玄妙感。
仿佛位於蒼穹之上，俯瞰著整個世界。
穿進她耳朵的聲音，從鳥鳴到蟲鳴，再到人聲鼎沸。
葉菟恍然大悟，萬魔之淵的哪個天道，也欺騙了她。
她沒有死，似乎是成了新一任的天道。
葉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因為她感覺不到。
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讓她的內心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