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左右手(2 / 2)

這實在有點讓人心生抗拒。張梓欽掃了浣浣一眼,她臉上倒沒流露出難為的樣子。

他心下歎了一口氣,看到大小姐那堅定不移的眼神,顯現的意誌是赴前線死守疆邊的戍士般堅韌不屈,還有那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決心,自己也沒必要再抱怨了。沒有異議後,便各自歸去。

在財經苑分別之後,是的,張梓欽愈加堅定了,浣浣這人的不簡單。是的,他們兩個人都沒這麼的簡單。

這個多事之春,什麼事情都不斷發生,很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在采菊東籬下酒樓的靠窗雅座,朱家圭少爺一口又一口喝著悶酒。渾然不理會身旁勸阻的兩個跟班——永爾、百爾。

“你們兩個下人怎麼會理解我這個當少爺的痛呢?”朱圭右手拿著酒杯指著對麵兩個隨從,雙頰已微微發紅,翻著白眼低著頭斜斜的看向他們。

兩個下人也毫無辦法,知道自家少爺一旦沾杯,必要喝個爛醉如泥,然後開始胡話。半個月前,直接喝得雙手環保著水缸,臉貼壁,死活不放手,愣是到明天睡醒了才鬆開,可憐了那隻水缸。說回來,幸好沒力氣胡喊,以前都是一邊亂叫,一邊跳舞,完事了就嘩啦啦的大哭……

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已經站著兩個人,一身白衣,都長得十分俊俏,都有一張像是用刀鐫刻出來的毫無表情的臉。同時除了頭發、眉毛是黑的,其餘都是白的,一臉的死氣。

他們兩個看著還在醉酒的朱圭,一人便上前一把抓住朱圭的左手腕,使勁一旋。朱圭疼痛難忍,瞬間酒醒了四五分。

兩個跟班見狀也不敢有過多的舉動,而且這兩個人自己也算是見識過了,半個月前,輕鬆入府當著少爺的麵挾持了朱家老爺朱羽。還口出狂言要挾道,隻要乖乖聽命,便能安好,且能獲得不少好處。

朱圭也沒什麼特別拿的出手,唯獨十分尊老,孝心十足。當時哪裏肯罷手,雖說朱家不是當地最富裕的,最富裕的是許家,但是朱家財力也不小,怎麼能如此輕易受別人擺布。

正要大大出手,其中一個人上前,嘴角微微上揚,冷冷的說道:“休要讓我使你們見識見識白煞的手段。”那強大的氣場,足以把朱圭的氣勢壓了七八分,而聽聞是江湖上的白煞之後,更加不敢有一絲反抗。

再說那人抓住朱圭左手腕後,隨即就是哐一巴掌,充滿寒意的語氣:“醒了沒?”

此時已經完全被嚇醒的朱圭微紅著臉低聲下氣的說道:“醒——醒了,醒了。”

“那就好。”那人放開手,看著用右手使勁揉著左手手腕的朱圭,繼續說道:“上次讓你安排的事你都完成了吧。”

“是是。早已經辦妥了,請您放心!”朱圭忍著痛,不敢抬頭正眼瞧對方。

那人臉上也沒露出滿意的表情,遞出一卷絲帛,放在桌上,便轉身就走了。但是走到一半,又轉過身來:“令尊很好,一直懇求著我不要傷害了你……”隨後他們兩個消失在茫茫看不盡的夜色中。

朱圭顫抖的雙手,折開那紙,看著裏麵的文字,身體漸漸變得僵硬。那雙平日目中無人、毫不在意又略微帶點迷茫的雙眼,此時已經充滿了黑暗。

之前在心中所下的決定,是越來越堅定,‘我要把你們都做掉’的想法從肉的心裏,一點點被刻在骨子裏。

那兩人剛出了酒樓沒多遠,一個腰間配著一把寶劍的人橫在了他們兩個人的麵前。無涯一看是之前茶館的那個家夥,輕蔑的一笑。身旁的冷尹連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一個人徑直走了過去。

兩人相過間,談良頓時感覺到全身上下的冷意,殺氣讓人寒膽。

無涯看到冷尹消失在茫茫人流中,笑了笑,師傅讓自己別拖泥帶水,整個利落,今晚夜空沒那麼多星星點點,倒也是個良宵,來做個了斷了。

“前輩,月高夜風,不知您還能見得見得到明日的月亮……”

“噢——,那還得先看看談公子有沒有實力跟的上了……”

談良看著一閃而過的無涯,一聲哼笑,飛奔起來,內心按捺不住那份終於能夠雪恨族仇的激動,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