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奶奶離去的背影,三小姐瞬間像是卸下了重擔,機靈的又瞥了一眼周大雄,便起身出去了。
周大雄也不傻,咽下口中的食物後,又塞了一大口,跟了上去,可是腹中未果,還是有點舍不得這滿桌子的美味佳肴。
待周大雄從後趕上來,三小姐側著臉淺笑著看著周大雄。一旁三小姐的隨身丫鬟秋秋識趣的下去了,周大雄並排走在三小姐身旁,一起走進了陽光甚好的花園。
兩人走在用石板鋪成的羊腸小道上,遲遲未曾發言。
周大雄總歸覺得如此沉默不語有點不合適,清了清嗓子,有點羞澀,說的不清不楚,“那個,那——好久沒這——這麼——”
一旁的三小姐聽的吃力,卻燦爛的笑了笑,顯得倒大方多了,“大雄哥哥你還是老樣子呀,唔——也不久啊,之前和你在花園賞過花,過年前又和你一起偷偷早起看日出麼?”
周大雄看到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此刻笑靨如花,真是美的絕倫,自己卻更加不利索起來,說話含含糊糊。
三小姐見他如此反映,樂嗬的不得了,“大雄哥哥,你的樣子好好笑哦。果然還是大雄哥哥好玩!”三小姐笑著臉卻紅了起來,低著頭嘀咕著:“我們都要成婚了你還……”
後麵幾個字說的極輕,大雄不知聽到了沒。
周大雄見三小姐沒了先前的開朗,看到微紅的臉頰,瞬間感覺到有點尷尬,便想扯個話題,“要不我們去看看孩孩吧。”
三小姐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去東苑四小姐的院落看望昏迷不醒的四小姐。
先行一步的顏老太太早回了東苑自己的院子。鄯瑾閣是許家女當家處理事務的書房,因此坐落在東苑。
本身許家管家製度是分長子長女的,也就是除了長子主持許家外,長女有很大幾率也是要留在許家以輔佐的身份共同管理許家,畢竟碩大的許家光憑一個男當家實在是杯水車薪,那麼可以最信任的人便是長女了。
長女的職位,直到自己的大侄女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或者家族需要,才會接替親姑媽的職位,倘若沒下一代長女的話,一般繼續任職。進門的女婿是絕對不能在場麵上摻合許家事的,看似長女得到更多的權利。
其實不然,長女從小便要接手一係列的教育,變相的為自己的家族服務一生。女當家並不好當,無限風光的背後往往是讓人不堪忍受的辛酸和苦楚。
說到這,不得不提顏老太太了。當初許家男當家許誌安英年早逝後,隻留下一兒一女,許靖當時年幼,顏老太太便權當為當家人。許靖失蹤後,不久許佳藝又入宮,家中又隻剩及笄之年的大小姐許蕾,顏老太太擔憂大小姐暫時無法控製住局麵,因此聯手接管了許家。
這一代也是稀落,許蕾並無弟兄,因此她便是‘長子’,財經苑是男當家處理家事的書房,所以坐落在幽深的北苑。
顏老太太進了鄯瑾閣,郭姥姥打發了下人,關上門。
鄯瑾閣,略微有些許陰暗,每個進來的人,都有淡淡的恐懼和排斥感,毛骨悚然的感覺。當然這個屋子最最詭秘的是,隻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才能被陽光照到,剩下的永遠都隱藏在黑暗和神秘中。但是終歸是書房,在北牆那,很多書架以及擺設物品的輪廓還是依稀可見的。
顏老奶奶望向那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隨後又用‘都準備好了麼’的眼神看向了郭姥姥,郭姥姥微點著頭。
顏老太太便拾取放在躺椅邊上的拄杖,那拄杖用上等紫檀木做成,握柄更是雕琢成仙鶴之首,一邊突出的是長喙,尾部是用黃金製成的,也不知如何將金木結一。
顏老奶奶提著拄杖往北牆巨大的書架走了沒幾步,停下來,將眼前那幾本厚重的書拿下放在邊上,舉起拄杖將金尾直直對著留空出來的木板中心插去,哢哢聲清脆卻並不響,待拄杖差了三分有二時,右手順手一旋,左側的書架左右張弛著裂了一條縫來,這寬度正好容一人過去。
顏老太太收了拄杖放回在躺椅旁,兩人互看了一眼,便一前一後一頭鑽進了狹縫裏。顏老太太正想看看,這兩具幹屍到底有何來曆,盡然如此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