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改(2 / 2)

張梓欽一直覺得,像這樣,隔三差五要在深更半夜去一趟大小姐的閨房,怎麼想都覺得很不妥。尤其是最近,許家發生了大事,他又是作為一條內線,不得不和大小姐要有私下的交流。

假若有一天,正好被別人撞上,誤以為有奸情,那麼是大小姐浸豬籠還是張梓欽被釘子釘在木板上,這應該是顯而易見的了。他甩了甩頭,怎麼能這麼想呢,真若被發現,大可以一個人遁去。

張梓欽從大小姐事先給他虛掩的窗進了大小姐的房內,他努力睜著雙眼,在這個漆黑的房內,尋找大小姐的身影。

“我在這。”大小姐毫無壓低聲音的打算,躺在床上衝張梓欽的方向說道。

張梓欽先是一愣,辨別了方位後,確定大小姐在床上,有點不解,輕聲的說道:“大小姐,你怎麼在床上了?”

剛說出這句話,張梓欽就後悔死了,在床上能幹什麼,暖床睡覺唄,難道還等著……

“過了時間,我以為你不來了,所以——”大小姐明顯感覺到有一點點尷尬,便扭了話題,問道:“今早血字的出現,你有何見解麼?”

張梓欽臉火辣辣的,正愁怎麼打破先前有點誤會的**,見大小姐這麼一來,便順藤摸瓜接了話題,也沒多想,“大小姐,今早那一頭霧水的詭異,恐怕真不是人能偽作出來的。”

當然,張梓欽沒把他那時的經曆告訴大小姐,畢竟可能是在緊急氛圍下產生的錯覺,更重要的是沒必要將這些強加給大小姐,徒增一些格外的煩惱。

“可是,我二妹卻回來了,這樣血字魍魎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大小姐一直都以為血字的出現,九成是許靖失蹤的關鍵,先前二小姐的失蹤,也是因為血字。

“大小姐,二小姐回來了不好麼?”

張梓欽笑著反問道,其實內心也明了,不管是園林裏的血壤,還是兩日來的血字,都不可能這麼簡單。據他三年來對許家的調查,恐怕是有心之人假用二小姐失而複歸的事來掩飾血字的真正含義!

“好,很好,可是這樣一來,血字真正的意義就重改了,也就是說許家接下來要發生別的什麼大事。”

大小姐卻一絲的輕鬆也沒有,年僅十九沒了青春年華本該有的精彩,卻硬生生被家族的枷鎖給套上,不能自拔,苦了這姑娘了。

兩人頓時沉默了良久,張梓欽見也沒什麼好作討論,便打算告辭。

大小姐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裏,張梓欽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大小姐穿著單薄的上衣,隻見她開口又止,終說了句:“見過二小姐了麼?”

張梓欽心中想著:二小姐是小姐,我是奴仆,再說我們又沒有直接的聯係,怎麼會輕易見到二小姐呢?他便搖了搖頭否認,可明顯能夠感覺到一絲一樣,“怎麼,大小姐。”

“沒,沒什麼——”大小姐有點懊悔的問出剛才的那句,說起話來都有點含糊。

張梓欽也沒打算深究,心裏: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跟我說。隻是,他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剛剛回來的二小姐又是怎麼了?

天邊那一輪明月,時不時被空中的黑雲遮掩了去。月黑風高之夜,自然是邪惡之徒登場的絕佳舞台,黑影綽綽,在許家二小姐的屋子裏緩緩移動。

隻見兩朵幽綠色的光芒顫悠悠地轉進了屋子的外閣,正是貼身丫鬟思思的住處。

思思睡夢中忽的被驚醒,睡眼朦朧,頓時被脖子、脊背處的絲絲涼意來了個激靈,一陣清醒後,緊抱著枕頭,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此刻,她掩藏不住內心因未知的黑夜和看不透的模糊而恐懼,透骨的涼意,已使四肢在微微的發抖。每一次顫動,甚至牽扯到了全身每一處肌膚毛發。

一個夾著兩朵幽綠般鬼火的黑影晃過,還未怯怯的嘀咕問一句“是誰?”,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迫向自己。眼睛睜再大,瞳孔卻失去了神采,全是黯淡。

來不及用盡全力從喉嚨處發出一絲聲音的尖叫來宣泄自身的恐懼,或者是呼救,她卻已失去了神誌,沒有一點疼痛,不,是痛的麻木了,失去了知覺。

與此同時,屋裏飄出了一聲,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