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帝重生(1 / 2)

“‘山的那頭’是什麼呢?”

齊雲山下,野蒙村。

蘇棄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疑惑看著自己的白嫩小手,驚詫莫名。

重生的喜悅湧上心頭,前世的浩瀚記憶與今生的短暫記憶融合交錯,得知時間節點的蘇棄淚流滿麵。

“爸媽,孩兒回來晚了。”

仙帝路盡,蘇棄冒險闖入未戰山的那頭,竟見血海沉浮,仙屍遊蕩,諸天神佛皆葬的可怕景象。

哪怕蘇棄已臻至仙帝盡頭,也在‘山的那頭’中的一片血海浪花內湮滅。

不可敵,不可視。

‘山的那頭’有大恐怖!

夜深靜謐,萬物皆寂。

斑駁月影,映出了踩著草鞋的三歲稚童。

野蒙村外有一片小樹林,是村民死後的埋骨地。

埋下蘇棄父母的村民們陸續遠去,蘇棄隱於樹木的陰影中,死死盯著跪坐在父母墳前的二伯。

殺意衝破血海時空,回顧前生種種,二伯都死不足惜!

那天陰雨綿綿,遠行的二伯重傷回歸。

父母忙裏忙外悉心照顧,賣掉家裏為數不多的米糧,從鄰裏街坊那裏換來了一隻老母雞和一斤牛肉。

蘇棄想吃肉卻被父母嗬斥,直言二伯是病人,需要補身子,他一個小孩子抗餓,喝點湯就行。

在父母的照料下,二伯的傷勢慢慢好轉,可就在二伯能下地活動時,父母卻無故從山上摔了下去。

此後蘇棄隻能跟二伯相依為命,二伯是個有本事的人,總能有花不完的錢。

三年匆匆而過,蘇棄六歲那年,二伯終於撕破臉皮,露出了本來的嘴臉,他隻是想要用蘇棄的身體,煉製成可成長的怨怒傀儡。

那天還讓他見到了變成傀儡的父母……

幸好清幽劍宗宗主劍匣老人路過,救下了蘇棄,可二伯卻僥幸逃走,為禍一方。

後來蘇棄行走紅塵間,平白多了好些仇敵,一問才知,蘇棄之名早已臭大街,他的二伯竟假借他的名字作惡害人。

後來二伯隱姓埋名,蘇棄縱尋天下無果,隻能以因果之道踏入仙帝,可換來的結果竟然是此人已壽終正寢。

殺父弑母的仇人死了!

還是在睡夢中安然去世!

微風拂過樹梢,昆蟲吱鳴,葉落婆娑,斑駁月影中,蘇棄心緒起伏,殺意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

二伯多活一秒鍾,他都覺得對不起父母,對不起那些死在二伯手中的無辜生命。

“弟妹,美是原罪,當初你要是從了我,何至於此啊?”

蘇棄眼中爬滿血絲,滔天殺意衝擊胸腔。

混蛋,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親母受辱,兒若幹看著,那生他還有何用?

憤怒湮滅一切理智,滔天的怒火燒灼著蘇棄的心。

仙帝怒了!

丹田內的燃日怒火灼燒著一條浸滿血的絲帶,鮮血在沸騰,血海在激蕩,無窮無盡的耳語之聲訴說著不甘與仇恨。

匆匆一瞥間,似有遠古凶獸咆哮,怨氣滔天!

隱約中,遮天朱雀席卷天地,隨意一抓便是萬世浮沉。

有鯤鵬扶搖而上九萬裏,撕裂蒼穹不過等閑。

有人間帝王一指萬年,隨意回眸便是滄海桑田。

更有龍躍九天,自天外雲間翻騰,鳳舞扶桑,萬鳥來朝風光。

蘇棄失控的怒火被異象抽空,他雖然震驚於同他重生之物,但永無止境的怒火推動著他走向了二伯。

蘇棄在斑駁月影中忽明忽暗,直到警惕的二伯回頭看來。

“原來是小蘇啊,你爸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但二伯可以喚他們回來。”

蘇棄默不作聲,今天他是來為二伯送終的。

弱小是原罪,但也是最好的偽裝,漆黑的夜色很好地掩去了蘇棄藏在背後的菜刀。

終於,當月色再次照在蘇棄的臉上時,獵人與獵物之間,已經沒了安全的距離。

“大伯,你怎麼來了?”

蘇棄好奇地大喊,鎮住了二伯一瞬間,趁他疑惑回頭之際,蘇棄在月光下無情揮動菜刀,精準砍向二伯的大腿內側。

鋒利的菜刀摧枯拉朽,輕鬆斬破褲子和皮膚,切碎無數柔軟的神經纖維,最終斬斷了二伯腿部內側的大動脈,一瞬間鮮血便噴濺了出來。

四兩撥千斤,蘇棄用弱小的身體斬掉了二伯的半條命。

若非蘇棄躲開及時,恐怕會被二伯的含怒一腳踹到。

“蠢貨!你想幹什麼?”

二伯怒不可遏,疼痛與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

蘇棄也褪去稚嫩的偽裝,黑色的眸子射出萬道寒芒,當童年的陰影近在咫尺間,重生的獰笑終是掩去了童音間的單調。

“我想要你的命!”

蘇棄繼續後退,半張臉已經被染紅,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麵色稍顯癲狂。

二伯第一次被一個三歲小孩的眼神嚇到了。

但二伯也不是泛泛之輩,瞬間抓住蘇棄痛點,屈膝止血之餘,竟然從懷裏掏出化骨粉,懸在了蘇棄父母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