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父親給了自己最後通牒,如果不能讓日差認清自己的地位,還是繼續挑戰宗家的權威的話,他將處死日差。
日足清晰的記得,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對父親大吼,然後招來了父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父親冷漠的白眼中,日足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如果繼續放任日差對自己的挑釁,日差將失去他的生命!
那次也是他第一次使用籠中鳥來懲戒分家族人,用在了親弟弟的身上,看著日差痛苦的倒在地上,看到日差對自己絕望怨恨的眼神,日足的心中也如同刀割一樣。
直到日差倒在地上,昏迷過去,日足才上前撫摸了一下日差的頭,這是日差被刻下籠中鳥後,兩兄弟唯一的一次肢體接觸。
隻是稍微感覺下親生弟弟的溫度,日足就連忙站起來,裝作冷酷無情的樣子,命令外麵的分家忍者將日差抬出去醫治,日足的聲音很大,那天很多族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但是隻有日足自己知道,那天他的聲音是多麼的顫抖。
日差被抬出去,日足都不敢多看一眼,回到家裏,日足癱倒在地,看到座椅上的父親,空蕩蕩的房間中,隻有他們父子二人,往日的歡聲笑語再也沒有了。
“父親,那可是日差啊,我的親弟弟!”
日足有些崩潰的看向父親,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唉!那也是我的兒子。”
父親轉過身去,長歎一口氣,離開了。
日足看著一瞬間蒼老的父親,無力的錘向地麵,日向殘酷的現實,沉重的壓力,讓日足難以喘息,誰也不知道的是,那次日足發高燒了三天。
......
日差突然跪在霖雨的麵前,低著頭,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理由讓分家的眾人放過日足,隻能跪在地上。
空氣中陷入了沉默,全場的目光看向了霖雨,所有的人都在等待霖雨的態度。
日足的白眼默默的看著日差為了自己而跪在地上,那雙膝蓋從未對宗家主動跪下,今天卻為了自己而向這些小輩跪下,日足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日足微微抬起頭,和霖雨的白眼對視,霖雨的眼神十分平淡,沒有仇恨,沒有失望,看向他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絲悲哀。
然後日足看到霖雨的嘴角蠕動幾下,口型是:你有一個好弟弟。
“走。”
沒有多言語,霖雨越過日差和日足,離開了,身後的分家上忍對視了一眼,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跟著霖雨一同離開了。
“日差,和他們一起走吧。”
日足艱難爬起來,看著跪著的日差,忍不住流淚道。
“我們是兄弟對嗎?”
日差轉過來,長大後,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哥哥,問道。
“是兄弟就永遠在一起。”
日差看著恍如隔世般的哥哥,臉色露出童年時天真的笑容,說出當時兩人的約定。
“對不起,對不起,弟弟......對不起......”
日足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緊緊抱著日差,在弟弟生命中的無數個日夜裏,他缺失了太久了。
在這個紛亂的黑夜,腳下躺著無數族人的屍體,日差與日足這個日向家族最大的悲哀,兄與弟終於在童年之後再次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