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變法失敗(1 / 3)

執政大清!

確切地說,這實在是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請求,可惜郭金章卻沒有接受。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為他很明白在維新變法後的中國是一副什麼樣子。或許這一次能有所改變,但是這並不代表中國不會混亂下去。李鴻章、袁世凱、孫中山、段祺瑞、馮國璋、吳佩孚,乃至張作霖、******,這些個頂個的都是人傑,可他們都沒能把中國打理好,反而在某種程度上越搞越糟。是他們不行嗎?不是。是因為他們無法處理好中國內部那比亂麻還要亂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混亂局麵。隻有到了******時期,幹脆一下子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一掃而光,重新開始,這才讓國家真正實現了統一,並走上了發展的道路。可即便這樣,中國也依舊經曆了許多次的陣痛,而且每一次都幾乎是痛徹骨髓。

郭金章知曉未來的走向和發展趨勢,他也能帶領唐州那個比新中國更加一窮二白的地方走上強盛之路。可這兩者是完全不相同的。唐州,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才剛剛開發了的荒地罷了,在紅色兵團入駐之後,幾乎都是從頭開始。而華工們也都是比較淳樸,包括像他和李阿生、侯南這樣的高層也都沒什麼複雜的心思,就算是爭權奪利,也頂多就是跟吵架一樣拿到明麵兒上,而不會利用什麼別的手段。而且,這種爭吵大家也都很小心,一般都不會爭到臉紅的地步。也就是說,唐州,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複雜局麵,那裏都是一群很容易就能滿足的人。可即便這樣,郭金章也要把那些雜務都托給李阿生,這才能安心地去為唐州的未來發展謀劃。

中國是唐州能比的嗎?

就像那句老話,創業難,守業更難。在唐州的時候就是創業,而在這個時期執政大清,其實就是在守業。雖然郭金章相信自己就算答應了,日後也肯定會想辦法把清室給趕下台去,可他真的是沒有信心能“守”到那個時候。

中國的局勢太過複雜。而且他如果來了,還會把唐州也牽扯進來,從而讓唐州失去在美國西部那得天獨厚的環境中默默發展的機會。

所以,郭金章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康有為和李提摩太的邀請,客客氣氣地把兩人送出了自己的住處。不過他也知道,這兩人的行為代表著所謂的維新變法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不會持續太久了。

……

1896年4月1日清晨,郭金章正在跟劉通福剛剛請來的另一位武林高手孫祿堂學習走步……他自己的理解就是這樣,轉圈子走來走去嘛,不就是走步嗎?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會跟孫祿堂說的。雖然人家隻是隨便教他兩手,讓他用來鍛煉身體,算不上什麼師傅,也肯定不會承認他是徒弟,可表示一下尊重還是應該的。

孫祿堂教的是八卦掌,聽說是跟八卦掌祖師董海川的弟子程廷華學的。本來,孫祿堂已經是青出於藍,並接受程廷華的建議走訪過天下各門各派,從未逢敵手,已經回到老家開了拳館教徒弟。可大刀王五要去保護譚嗣同,劉通福暫時找不到人給郭金章做保鏢,就隻好去拜訪在京的程廷華,可程廷華此時已經上了年紀,不好出麵,又考慮到郭金章的身份非同小可,這才寫了一封信,鄭重請托孫祿堂出麵。

孫祿堂的名頭沒有霍元甲、王五等人響亮,但那是後世,這時候的武林之中還真沒幾個不知道“虎頭少保”大名的。聽聞孫祿堂上少林、訪武當、走峨嵋,幾乎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郭金章也是非常欣喜,一見麵就央著對方教自己功夫。孫祿堂也沒想到郭金章居然能這麼熱情,卻不過,隻好在明言他已經過了最好的練武時期,就算再苦練也難有什麼高的成就之後,開始了教練的生涯。

然後一直到了今天。

“答答答……”

郭金章的住處臨近大街,馬蹄聲清晰可聞。

“老孫啊,這是第幾撥了?”郭金章正按孫祿堂教的在院子裏轉著圈兒,聽到馬蹄聲忍不住微微皺眉。

“第四撥了。”孫祿堂此時還未到四十歲,正是拳師最為巔峰的時候。可他整個人卻看不出有什麼壓迫感,反而淡淡地仿佛是一個文人。不過郭金章可知道,這不是人家不厲害,而是孫祿堂此人本就性格恬淡,就像程廷華帶人過來的時候所介紹的那樣,正是因為這種性情,孫祿堂才能超越前賢,將武功臻入衝空化境……

而也正是這麼一句評價,也讓郭金章越發的對這些武林高手尊敬起來。看看,“衝空化境”,這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名詞兒嗎?這哪隻是普通的武師,根本就是文武全才嘛。至少,他郭某人是壓根兒弄不出來這種詞兒的。

“看來,這一次的變法完了。”郭金章歎了口氣,繼續繞圈子。

“先生是說,這一次的維新變法,結束了?”孫祿堂雖是武林高手,癡迷於武道,也沒怎麼對所謂的維新變法上心,可這段時間以來,北京城最火的詞兒就是“維新變法”,無數人對康有為等人寄托了厚望,希寄著經此一變,國家立時強盛,再現康乾盛世之姿。可這才多久,郭金章居然說變法結束了?

“是玩完了!”郭金章還在轉圈兒,一絲不苟。

“失敗了?”孫祿堂明白了,但還是不敢確認。

“何止失敗?康有為等人如果跑得快,或許還能逃得一命,不然,全都得到菜市口挨上一刀。”郭金章依舊在轉著圈子,仿佛事不關己。孫祿堂雖然好奇,可看到雇主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他自己又跟維新黨沒什麼交情,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問。可是,就在他打算開口糾正一下郭金章走步的錯誤的時候,院前照壁後麵突然躥出一個人來,這人渾身是血,手上還倒提著一把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