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很長一段時間蘇青許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美夢,自己喜歡的人剛好也很喜歡自己。
夢醒了,她還在。
她們是真的在一起了,一起上了最好的大學,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大學時像尋常情侶一般形影不離,在那個時候池淺身邊的人都知道池淺有一個很喜歡的女朋友。
但她們的感情並非一帆風順,有一次過年在臨南偷跑出去與池淺放煙花正巧被蘇憲逮個正著。
若是放在平常兩個女生一起倒也不會叫人懷疑,但當時……
或許是舉止親近了些,蘇憲又是一個大嘴巴當天就打電話告訴了蘇父。
蘇父挺喜歡池淺的,但隻希望池淺做蘇青許的好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所以那天大過年的蘇父大發雷霆,蘇青許差點被逐出家門,她們誰也不退步,那時的蘇青許這麼喜歡池淺又怎麼可能讓步。
蘇青許將房門反鎖,捂上耳朵,但門外蘇父的怒吼卻還是能夠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蘇青許,你趕緊和池淺分手!”
“你們兩個女的在一起也不怕被人笑話,說出去都丟人!”
“這不是有病嗎?”
“……”
蘇青許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無力的靠在門上,渾身都在顫抖。
長這麼大,她一直很聽話,在家裏父親說的話就像是聖旨一般無人敢反駁,她也從未想過反抗,而今天是第一次不想聽話。
她是不會和池淺分手的,不會因為這種事和池淺分手。
這件事池淺不知道。
她抽噎了幾聲,門外蘇父氣憤拍桌子的聲音在屋內回蕩。
無他法,隻能當做沒聽見。
就這樣她度過了生命中最難熬的一個新年,回到學校才真正滿血複活。
大三,下學期。
在池淺租的工作室內,這裏算是她們無人打擾的私人空間,桌上是擺放整齊的圖紙,與學習相關的書籍擺在房間的小角裏,而原本應該擺放書籍的櫥櫃卻擺滿了屬於她們的合照。
池淺不住在這裏卻把這裏布置得像家一樣……
“你肚子疼?”蘇青許問。
池淺靠在她的懷裏,無聲點了點頭。
“是不是又沒吃飯?”
池淺沒說話,還是點頭。
蘇青許伸手掐住她的臉,埋怨道:“活該你肚子疼,下次看你還敢不吃飯。”
“你可得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還想和你有一年又一年呢!”
“快到中午了,待會我們出去吃。”池淺從她懷裏起身,把工作台上的圖紙稍微整理了一下。
這些都是為了參加比賽準備的。
她笑著開口說:“青許,決賽是在臨南大學舉行。”
“真的假的,那你可以回去看貝貝啦!”蘇青許上前攬住池淺的手臂:“多拍些照片,貝貝應該都長高了。”
“好。”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池淺參加完比賽回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比賽結束,池淺很快就回到學校了,沒有耽擱太久。
回來後也沒有任何變化,就是像平常一樣,一樣的相處。
但蘇青許還是察覺到池淺變得不一樣了,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失去從前的熱情,有時也會暗暗表現出不耐煩。
之前蘇青許都沒有太在意,隻當是池淺心情不好,可是越到後麵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甚至有的時候連牽手都會下意識的躲開,不擁抱不親吻……
那種莫名的心慌瞬間狂占她的內心,一切一切都像是有預兆一般的發生著。
池淺提了分手,甚至不願意當麵說。
沒有任何旁的話語,手機裏閃著那三個黑色的字尤為刺眼。
這讓蘇青許怎麼接受,她一直以為她們還在熱戀中,明明一起走過了三年為什麼就隻剩下這三個薄涼的字。
她沒辦法接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勇氣另一天她直接衝到池淺上課的教室,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池淺拉走。
周圍全是看熱鬧起哄的聲音。
她沒空理會這些,低頭看著麵前冷著臉的人,這三年從來沒有在池淺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更可況是對她的。
“出來,把話說清楚。”
池淺沒說話,隻是默默推開她的手,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身後便是蘇父說的閑言碎語……
她們沒走多遠,池淺就開口了:“沒什麼好說的,難道你沒有感覺嗎?”
“我不喜歡你了,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蘇青許忍著眼淚,千言萬語隻彙成一句無奈:“為什麼?”
池淺眼裏看不出什麼情緒,冷淡的要死,用滿不在意的口吻說:“不為什麼,新鮮感過了就不喜歡了,我們隻是談一下而已難道你還真想過一輩子嗎?”
這些話蘇青許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從池淺的嘴裏說出。
蘇青許不死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
甚至沒有任何猶豫,池淺走了,頭都不回。
夜裏,宿舍。
“青許,別難過了。”關塘安撫性的拍了拍蘇青許的背。
一回來就一直趴在桌上哭,池淺可真是世間最薄情的女人,談了三年的感情說分就分。
關塘憤慨,大罵道:“這池淺真是薄情寡義,咱沒事以後找一個更好的。”
蘇青許沒抬頭,隻是抽噎著說:“你別罵她。”
一旁的舍友翹著腿,不停翻閱著學校貼吧上的帖子:“青許,有人拍照片發帖子。”
關塘打開電腦刷新學校的貼吧的消息,確實有挺多人討論的。
池淺在學校確實挺出名的,該說不說學校的人可真是夠閑的。
她鼠標移到一個標題為:渣女校花怒甩女友……
【池淺真以為自己有多牛啊,不是喜歡嗎,怎麼分的這麼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