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爺爺剛才在我離開時偽裝著的無所謂,我可以輕易的看穿那片偽裝的外衣,裏麵裝著的是爺爺的愧疚和深深的不舍。
飛速奔馳的汽車將我帶離了我生活了16年的家,越行越遠。
就在我強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時,坐在我身旁的車昊炎溫柔地將我摟在的他懷裏,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默默地將眼裏的淚花抹在了他價格不菲的衣服上,然後推開他,說:“車昊炎,不許你占我便宜。”
他無辜的看著我,“老婆,我沒有。是你自己倒在我懷裏的。”
“胡說,明明就是你把我……”
他將整個身子靠在我的身上,“我把你怎樣?”
“你不要在靠過來了。”
“……”
“喂,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隻是有些暈車,你就借我靠一下。”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車子裏麵馬上就靜下來,隻能聽見他有些虛弱的呼吸聲。
“原來你也會暈車。”
“老婆,我也是人,不是神。”
……
車子在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車昊炎依然一動不動的靠在我的身上,腦袋搭在我的左肩上。閉著眼睛的他卸下了平日裏不可一世的自大的表情,就這樣安靜沉穩的睡著,像個小孩。
前麵的司機先生沒有說話,完全沒有要叫醒他的意思,留下我一個人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裏。
就這樣靜靜的在車裏坐了十分鍾左右,這家夥仍然還是沒有醒來,直到左邊的肩膀傳來了酸痛感,車子裏麵也安靜的讓人窒息,我才不得不輕輕地推了推他。
“喂,快點起來了,好像到家了。”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臉上又掛上了痞子般的笑容“老婆,這次是你占我便宜。”
“我哪裏占你便宜了?”
“我們早就到家了,可是你卻一直沒有叫醒我,所以一定是你被我的休息的樣子迷住了,才舍不得叫醒我的。”
什麼?這家夥竟然一直清醒著。
“胡說,我才沒有,我剛才是可憐你才沒有把你叫醒的。”
他坐直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才用無比認真的表情對我說:“老婆,承認被我迷住是不會丟臉的。”
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淚流滿麵的我獨自坐在車裏麵。
就知道對這家夥是不能心軟的,我的同情心用在他的身上真是浪費啊。
我拖著沉重的行李走在後麵,心裏麵第N次的對著輕鬆地走在我前麵的車昊炎發射我獨創的顏氏飛刀。
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虧他還是從那個號稱紳士王國的英國回來的。看來兩年在他身上也沒什麼改變,仍然還是那個小心眼、愛計較的家夥。
“老婆,你快點,電梯門要關上了。”他站在電梯裏麵微笑的看著我。
我沒有理他,慢慢的拖著大行李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以為他就算不知道幫我拿行李,也會在電梯裏等著我,可是我忘了,這家夥根本是惡劣的無賴。
當看著他的笑臉隨著慢慢合上的電梯門消失在我的眼睛裏,我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車昊炎,你這個該死的單細胞生物。”
“叮咚。”
旁邊的電梯門打開了,正在走出電梯的居民被我突如其來的喊聲嚇的呆在了原地。
而剛才消失在我眼前的車昊炎竟然從裏麵走了出來,表情頗為哀怨的對我說:“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單細胞生物啊。”
“……”
“叮咚。”
我麵前的電梯門正好打開,我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拖著車昊炎快步的走進了電梯裏。看著電梯門慢慢的合上,我才臉紅的放開了他的手。
今天真的是丟臉丟大了,剛剛搬到這裏就給大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都是身旁的這家夥害的。
“嗚嗚,都是你,我的形象都被你毀了。”我轉過身把臉貼在電梯的牆上,對他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