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梔子花開,占府中彌漫著梔子花特有的清香。
占儒玉倚靠在躺椅上,披散著一頭青絲在屋簷的陰影下酣睡,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內衫,敞開到腹部的領口將他精壯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府中的侍女紅著臉端著糕點以及茶水悄然而至,她們將東西悄無聲息地放在占儒玉一旁的小桌子上,爾後又默默退下。
“風家大小姐風綺月又在外求見了。”守著門的小廝匆匆忙忙走到守候在院外的占儒玉的貼身小廝占春身邊稟告。
“不見,老爺已經發話了,不見任何到訪的貴女。”占春皺了皺眉,有些無可奈何地吩咐道。
這風家大小姐風綺月乃是占儒玉的青梅竹馬,是和占儒玉、亓官永玨還有藺珮蓉一道成長起來的,和藺珮蓉不太對付,也是小說中占儒玉後來的妻子。
如果按照小說中的劇情走勢,現如今占儒玉早該娶了風綺月,可是自從蘇清芷的到來,徹底將所有人的命運全都更改了。
“小姐,我們老爺說今日有事,請您趕緊回去吧。”守門的小廝衝著風綺月點頭哈腰,口中說出的話卻很直接。
風綺月那張俏臉整個都拉了下來,她從鼻腔中冷哼一聲,衝著旁邊等候的打手使了個眼色。
打手們心領神會,上前就將擋在門口的小廝給推開了。
“風小姐,你這是作甚,你再這般,我們可就要視你們為擅長他人府邸了!”小廝警告道。
“你們這群狗奴才,我乃當朝太師之女,又同你們主子自小一同長大,你們竟敢攔我!”風綺月驚聲尖叫起來。
占府的小廝神色堅決地擋在門口,任憑風綺月怎麼叫喚都不挪一步。
風綺月帶來的打手們仗著自己的主子是太師之女,提起砂鍋大的拳頭就狠狠地揍在占府的小廝身上,把那些小廝打得人仰馬翻。
“住手。”
風綺月看著自己帶來的打手們如此神威,在一旁邊拍手叫好邊笑得花枝亂顫,直到遠遠地傳來占儒玉頗為威嚴的聲音為止。
話音還未落下,一群在占府門口逞凶的打手們立馬停了手。
隻見占儒玉麵帶慵懶,披散著那頭烏黑如錦緞的長發,露著胸膛緩緩從遠處走來。
風綺月癡癡地看著占儒玉連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那模樣滿是小女兒的嬌羞,哪還有剛剛的刁蠻。
占儒玉看著自己被打倒在地的小廝們,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看起來也越發的和善了,整個人就如妖冶的狐狸精似的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占哥哥,我……”
“風大小姐,不知今日來我占府所謂何事?”
風綺月看著眼前如此美好的男人,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開口狡辯自己的行為,可是卻被占儒玉直接開口打斷了。
“這……這些小廝好不會來事兒,竟然擋著我,占哥哥,前些天我爹爹同你說的,關於我們兩個人的婚事……”風綺月幹笑兩聲,有些羞澀地問道。
“推了,我同你並無半點關係,我從未承諾你什麼,你也不必盯著我不放。”占儒玉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淡漠地拒絕道。
風綺月聽到占儒玉這番話,瞬間如遭雷擊愣在當場,她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個比女人還要豔麗的臉,忽然感覺有些許陌生。
“占……占哥哥,你清醒點吧,藺珮蓉已經是當朝皇後了,無論如何你同她都是不可能的……”
“風小姐,我想你搞錯了,我不願娶你不是因為皇後娘娘,隻是因為我看不上你而已,你如今年歲也大了,守著我也隻能把你守垮了。”
占儒玉懶得和風綺月多說廢話,不耐煩地拿話將對方直接噎了回去。
是啊,他想要的人如鳥兒般自由,怎麼會是豢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他編織的籠子門永遠敞著,隻是希望那隻鳥兒什麼時候玩夠了回來歇歇腳。
“來人,送客,往後如若再有此番事情,直接動手還擊,若是有人追究起來,罪責全擔在我的身上。”
風綺月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占儒玉直接一甩衣袖,隻留下幾句話後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微風吹過梔子花樹綠到晃眼的枝頭,發出一片沙沙的磋磨聲。
占儒玉站立在庭院中看著滿園的梔子花發呆,同佳人分別多年,他隻同佳人通過書信,連麵也不曾見過。
蘇清芷曾經在書信中苦口婆心勸過占儒玉趕緊娶妻生子,笑話他往後連個給他摔火盆的後人也沒有,可是他是個心軟的人,害怕自己往後的妻子生活在一個心有所屬的丈夫旁邊有多可憐,索性對蘇清芷的玩笑話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