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夜色籠罩了一切事物。城市裏的燈火漸漸熄滅,黑暗仿佛有生命的動物般,向熟睡的人們伸出了無形的觸手,一絲絲,一條條,觸手撥動著人們寂寥的心弦,散發著黑暗獨有的神秘的魅力。對別人來說,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了,但對於我來說,這是生命中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日子。因為在今夜我將打開一扇通往古老秘密的大門。
“丁零零,丁零零……”電話鈴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我。
平日裏我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別人打擾,更何況現在是深夜!我很不悅地點亮台燈,一看床頭時鍾上的時針指著“2”,頓時一陣怒火襲上心頭,心裏罵道:“誰這麼渾蛋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打什麼電話啊?”
“喂!”我操起電話很不客氣地吼了一聲。
“睡覺呢?”裏麵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笑嘻嘻的聲音,一聽就是個不著調的人。
“大半夜的我不睡覺能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
“小兄弟脾氣還不小,咱倆挺像。哈哈!”這笑聲讓我更為不悅,這人竟然視我的憤怒於不顧?真是讓我忍無可忍。
“少廢話!你找誰?”
“我找你。張珣。”對方突然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說出我的名字,讓我有些吃驚。找我?我這個人的朋友很少,知道我名字的人,除了母親也就隻有很早以前的同學了。
想到這,我的語氣稍微緩和了,我盡量有禮貌地問道:“請問你是?”
“一個你未曾謀麵的朋友。我想咱們有必要見一麵。”
“你到底是誰?”我大聲問道,再次把我的憤怒表露無遺。
“說了你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很重要。”
“重要的事?什麼事?快說!”
“你父親的死,有問題!”對方一字一頓地把這幾個字送進我的耳朵。
這一句話猶如一個驚雷炸響在耳旁,我的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心跳頻率飆升。的確,父親已經去世了,或者說是已經消失了。
事情要從半年前說起。具體的時間我忘記了,隻記得是一個傍晚,一個教授模樣的人拿著一張照片找到我和母親,告訴我們說我父親張教授在前往一處遺跡考古的路上不幸遇難,他是來報喪的。我當時就扯著他的領子差點揍他一頓。看到我的反應,那人把照片拿到我麵前,上麵的人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有老有少,看上去像是一個團隊。父親戴著遮陽帽,拄著拐杖站在隊伍的正中央,眼前這個人蹲在最邊上。他說這是父親的考古隊出發去貴州之前的留影,照片上的人全部遇難,隻有他一個僥幸活了下來。說到這,他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捂著臉朝門的方向跑去,出門的時候頭還撞到了門框。
那人走後,我捏著照片六神無主地看著母親,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個人的話。母親接過照片端詳了一會兒並沒有任何話語。
那時候父母的關係很不好,父親是一個近乎瘋狂的考古工作者,長年在外工作,幾個月才回家一次,回家也隻是專心工作。而母親是一個女強人,有自己的公司,忙得不可開交。這樣的家庭,父母關係不和睦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第二天,母親雇用了搜救隊,全副武裝地前往貴州去打探父親的下落。由於接到消息時我們都太驚訝了,也沒有問那人隊伍遇難的具體位置在哪,後來又找不到他了,所以隻能任憑搜救隊大海撈針一樣進行搜救,一個月後搜救工作才停止,但我們得到的答案是:一無所獲。
轉眼半年過去了,一個陌生人竟然告訴我我父親的死有問題。父親真的不在人世了嗎?我回過神來,現在這個陌生人就在電話的那端,我得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