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之前說過不會要我放棄做法醫的,我想知道發生什麼了。”我把自己的手也覆在曾念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放在小腹上。
過了半分鍾,曾念才說話,他說的很簡單,隻說今天他去見了幾個不太好接觸的人,想了結幾筆舊賬,可惜解決的不太成功。
我的心往下一沉,想到了之前闖進舒家別墅的那幾個人。
“因為這個,才說要去國外?”我低聲問曾念。
“嗯……抱歉因為和我在一起,你現在必須考慮,換一種生活了……”曾念的手拉住我的,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這一陣沉默,最後低聲回答道:“讓我想想,婚禮之後再決定好嗎?”
其實心裏是已經有了答案的,可讓我幹脆的現在就回答他,我還是有些猶豫,總覺得應該緩緩再讓他知道。
“好,我等你。”曾念也沒再追著我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一夜裏,我都在擔心他的身體,好在他沉沉的睡了一夜後,早起就似乎完全恢複了,看不出昨晚的虛弱樣子。
中午的時候,曾念告訴我明天的飛機出發去海島,他要抓緊時間繼續處理事情,讓我也再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我心裏壓著對於昨天發生事情的揣度不安到了醫院,身體檢查一切不錯,醫生隻是囑咐我一定要注意休息,最後還提前祝我新婚快樂。
離開醫院,左華軍問我還要去哪兒,我不知怎麼的,今天特別想一個人,很想去看看他。
“爸,我想去看看曾添。”我把想法告訴了左華軍。
本以為他會反對,說什麼我現在懷孕不好去那些陰氣重的地方,可沒想到左華軍馬上點頭說好,並沒反對。
奉天今天陽光很好,氣溫也難得的升高了許多,去墓園的一路上,我心裏想的都是過去和曾添相處的美好時刻,心情也並不壓抑。
到了墓園,左華軍陪著我一起上了山。
我看著墓園裏一排排的墓碑,這裏住著曾添,曾添媽媽秦玲阿姨,還有曾尚文……都是跟我和曾念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
曾添和媽媽的墓地臨近,我先去看了秦嶺阿姨,然後才走到曾添的墓碑前。
墓碑前,擺著一束還很新鮮的白色菊花,花瓣被吹落了一些落在地上,左華軍彎腰去收拾撿起,我看著墓碑上曾添的遺像,問他,“誰來看你了?”
自然不會有人回答我,我繼續自然自語,想象著曾添一臉壞笑聽我講話的樣子,“曾添,我要結婚了,地址告訴你,你要是願意就過去看看……”
左華軍抬頭看看我,歎了口氣。
一陣風吹過去,又有幾片菊花瓣落了下來,我還真沒想出來是誰過來看曾添,還帶了花。
“別待太久,我去那邊抽根煙。”左華軍想留給我和曾添單獨相處的時間,說了一句後,自己往遠點的地方走了。
我和曾添嘮叨了好多話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盡管再也聽不見他的回答和揶揄,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在他麵前說話最放鬆,最能緩解我心裏的焦慮。
“曾添,當年你被綁架那件事,他也參與了,我替他跟你說對不起,你可以不原諒他,我也覺得你應該一直記著……”
“白洋這一次應該是找到真愛了,她現在很好很幸福……”
說到最後,我想了想曾念讓我跟他去國外生活的事情,也跟曾添說了。
“曾添,不知道他到底瞞著我遇到了多大的危險,我總覺得和他離開那十年做的事情有關,可是他不肯告訴我,我也隻是隱約知道一點點……我該怎麼辦。”
曾添依舊笑容陽光,從遺像上看著我,可他沒回答我,什麼都沒說。
和左華軍離開墓園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前麵,正有一輛車飛快的開了出去,我無意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車看起來很是眼熟,隻是速度太快讓我沒看清車牌號,不能確定。
很像是李修齊的車。
天才暗下去,曾念就早早回來了,我們一起去了我媽家吃了晚飯,我媽和左華軍會比我們兩個晚兩天出發去海島,曾念很細心地囑咐我媽要帶些什麼,比我這個女兒更加貼心。
“阿姨……”
曾念剛叫了一句,就被我媽打斷了,“該改口了吧,還叫我阿姨?”
左華軍和我媽一起笑起來,看著我和曾念。
曾念也笑起來,“媽,以後年子還要讓你多操心了,還有寶寶,我不在的時候,拜托了……”
我媽皺皺眉,“不好說這樣的話,你的老婆孩子,自己操心才對……媽會幫著年子的,不用你說也會的。”
離開我媽家時,曾念沒讓左華軍送我們,自己開了車,不過那幾個跟著的人還是開了另一輛車繼續跟在後頭。
飛機是下午的,我和曾念中午在家吃了飯,等著左華軍過來接我們,我獨自坐在書房的飄窗上隨手翻看一本講孕期的書,曾念和舒添在另外的書房裏說著話。
曾念過來找我時,從身後環住我的腰,頭靠在我肩頭上,“看什麼書呢……”
我翻過書皮給他看,他在我脖子上輕輕吻了吻,“拿上飛機慢慢看吧。”
我嗯了一聲,合上書放下,覺得曾念有話要跟我說。
果然,他和我溫存了一會兒後,才不舍的放開我,“年子,緊張嗎?”
我笑了笑搖頭,“不緊張,就是沒接過,有點心裏沒底……”
曾念含笑輕拍了一下我的頭頂,他自然聽得出我的調侃,“我也沒結過,不過有你在,我心裏是很有底的。”
我沒說話,靠在曾念結實的胸膛上,什麼都不願費力去想,隻是覺得自己始於十七歲的一段感情,終於快到我想要的結局上了……
不管過程如何艱難漫長,充滿了猙獰的痛苦,可終究最後我還是和他在一起了……我想和他在一起。
即便他提出要我改變自己的人生,一起跟他開始另一段新生活,我也在心裏有了答案,隻是準備等婚禮結束了才告訴他。
飛機降落之後,我和曾念被人接到送去了酒店,然後就有人拿著婚紗禮服來給我們試穿,還有化妝師來和我溝通,總之一大堆婚禮前的準備工作緊張的展開。
大概是白天的時間都排滿了事情,到了海島之後我的貪睡更加嚴重了,每天差不多都要睡上十個鍾頭,曾念笑我變成了小豬,他不管有多少事情,一直堅持讓我睡醒睜眼就看到他,然後才離開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