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到了中午。
我和左華軍說想吃樓下一家粥店,兩個人一起出門下了樓,剛走到小區門口,左華軍的手機來了電話,他接電話聽,我就走在了前麵。
“什麼!怎麼搞的……好,我知道了。”
我聽到左華軍的聲音,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看見左華軍臉色沉著,掛斷了手機。
“怎麼了?”
左華軍看著我,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公司有點事,你說的那個粥店在哪兒?”
我看著他走在我前麵,四下張望,“往右邊走,第二家就是。”
看來是不想跟我多說,我也沒追問,等進了粥店點好吃的坐下,我看見左華軍低頭看著手機,才又問他,“有事情你就去忙,我一個人沒事的。”
左華軍抬頭,手握著手機,“沒事,不用我去,你餓了吧,一會兒多吃點。”
還是不想跟我說。
整頓飯,左華軍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怎麼跟我說話,眼神時不時就盯著他的手機看,似乎在等電話。
吃完東西,我正把剩下的包子往打包盒裏裝,左華軍的手機又響了,他馬上就接了,然後起身往外走,衝著我很急的說了一句在外麵等我就先走了。
我扭頭看著他的背影,他幾步就到了粥店外麵。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拿好東西也很快跟了出去,左華軍的電話還沒講完。
“……那你小心點……我知道,你放心。”我隻聽見這麼一句,左華軍看見我出來了,又說了句放心,就掛了。
我們兩個默聲往回走。
到了家裏,我坐下拿起手機,想給曾念打電話,可電話打過去,好半天他也沒接聽。
我又打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正打算和左華軍說打不通曾念的電話,曾念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剛才沒聽見你來電話,你在家裏嗎,吃午飯了嗎。”曾念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我朝左華軍看了一眼,“吃過了,你呢,公司裏今天很忙吧……”
聽見我這麼問,左華軍看了我一眼,轉身去衛生間了。
曾念在那頭淡淡的回答,“我也吃了,今天是很忙,所以你別打電話過來了,我怕還是沒時間接,你該多想了。”
末了說完,他還笑了一聲。
我大概想象了一下,曾念現在可能拿著手機站在窗口望著外麵,眉目舒展,神色清冷疏離的樣子。
“我幹嘛會多想,那你繼續忙,晚上回別墅吃飯嗎?你要是不回,我就去我媽那邊吃……”我不是很願意一個人去和舒添還有那個向海湖一起吃飯。
“那你去媽那邊吧,我還真的沒時間陪你吃晚飯了,晚點……晚點我去接你。”
“好。”
掛了電話,左華軍還沒從衛生間裏出來,我坐了坐,想了下剛才和曾念說的話,從他那兒沒感覺到公司出了什麼大問題。
可我也知道,他要是不打算被我發現,我也很難從他聲音裏聽出什麼的,也許隻是我多慮了,即便有什麼事也是曾念能解決的吧,至多棘手一些。
但願如此。
我去了臥室繼續收拾衣服,又過了幾分鍾才聽見左華軍出來的動靜。
他走到了臥室門口,看著我把要拿走的衣服擺在床邊。我等了等沒聽見他說話,就跟他說晚上要去我媽家裏吃晚飯。
“哦,好,我給你媽打電話,想吃什麼?”左華軍反應有些緩慢。
我看看他,“做什麼都行。”
左華軍去客廳打電話了,我繼續收拾,過去這些年我也沒怎麼買過衣服,收拾起來也快,很快就弄好了,隻剩下裝箱的工作了。
準備去衛生間繼續收拾的時候,我走出去就看見左華軍沒再客廳裏,再往陽台那一看,他站在陽台上呢。
到底是有什麼事呢,我看著左華軍的背影,他在吸煙,煙霧從他頭頂散開,整個人看上去都帶著愁雲密布的感覺。
到底是有什麼事呢,我看著左華軍的背影,他在吸煙,煙霧從他頭頂散開,整個人看上去都帶著愁雲密布的感覺。
公司發生了什麼,該擔心的人不是曾念嗎,左華軍怎麼這種反應呢。
像是感覺到正在被我看著,左華軍突然從陽台上轉身往屋裏看著,正好和我視線一對,他很快掐了手裏頭的煙,推門走回來。
“收拾得怎麼樣了,要我做什麼嗎?”左華軍問我。
“幫我把衣服裝箱吧,快好了,我再去收拾一下衛生間裏。”我指了指臥室裏麵,左華軍答應著走了過去。
等左華軍把三個箱子運下樓放進車裏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剛坐進車裏,餘昊的電話就打來了。
接了電話,餘昊告訴我,他們已經去監獄見到了那個孫海林,準備今晚就返回奉天。
“問出來什麼沒有?”我問他。
餘昊,“孫海林不是在監獄裏也收到了那個快遞嗎,他看了照片說跟當年那個案發現場很像,那個寄快遞給他的姚海平他不認識也沒見過,不過他在監獄這麼多年,隔一段就會收到這個人寄給他的信,有時候還有包裹,從今年開始沒有信寄過來了,這個快遞是今年收到姚海平寄的第一次。”
左華軍已經把車子開出了小區門口。
“不認識怎麼還這麼多年一直跟他有聯係呢?”我納悶的問。
“是啊,我們又問了問,最後說起可能他當年的案子有問題時,這個孫海林才有些激動的說他是冤枉的,可是這麼多年沒人相信他,他在裏麵也沒能力請什麼律師替他喊冤,還準備出獄了想辦法呢……他說這個姚海平他過去真的是不認識,是進監獄以後收到他的信,姚海平在信裏說知道他是被當成替罪羊關進來的,可沒說他怎麼知道的,一來二去就熟了,孫海林回信給他會說點自己的冤枉,這個姚海平就讓他一定要在監獄裏好好表現爭取減刑,等他出來的時候,他會去接他,然後幫他想辦法翻案。”
沒想到還是這種情況,我聽著餘昊的講述,抬頭看了眼車外才發覺,左華軍的車子已經快開到我媽家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