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樹梢沙沙作響
月色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猶如鬼魅。風拂過樹梢,一切如舊。
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
“抓刺客,抓刺客!”
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傳遍了整個營地。眾多侍衛高舉火把,將整個營區照得猶如白晝。
朱思思一身黑衣,捂住右肩,艱難的躲避追捕。她似乎傷得不輕,此刻正靠在一頂營帳邊上歇息。
沒過多久,又見一隊侍衛正高舉著火把向此處跑來,她趕緊要離開。可糟糕的是,她發現此刻左右兩邊都有侍衛。
慌亂之中,她隨手一撩便撩開了營帳的門簾。來不及多想,她速度溜了進去。透過門簾的縫隙,看到侍衛們走遠,她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是,她很快想到一個問題,她進了誰的帳篷?
她轉過身,看到這營帳之中,有一位白衣公子坐在書案前,手持書卷,正在看書。
營帳內被燭光照得透亮,他不可能看不見她。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出聲呢?
難道他是瞎子?
不對啊,瞎子怎麼把營帳中照得這麼亮,何況他還在看書?
那……?
朱思思向那位白衣公子走過去兩步,他依舊在專注的看書,似乎並未發現她。
朱思思環顧四周,發現這營帳之中物品雖然不多,但寬敞整潔。尤其是地板,光潔鋥亮。想來這人還真是奢侈,搭個帳篷還鋪著這麼亮的地板。
白衣公子的身後就是一張床,床頭有一個櫃子,上麵放了不少書。挨著書櫃不遠是一張書桌,白衣公子就是坐在那裏看書。
隱約可以看見他挺拔俊秀的鼻梁和那弧度柔和優美的唇,他渾身上下彌漫著淡淡的書卷氣,清雅俊逸並不迂腐。
朱思思像被什麼神秘的力量吸引,她禁不住的向白衣公子走過去,在他的書案前方的地板上坐下來,仰頭看著他。
原來他長著一雙美麗的鳳眼,他的鼻梁簡直就是精巧的工藝品,筆直挺拔,尤其是長在他的臉上剛剛好。
多一分則刻意,少一分則不足。簡直完美得無可挑剔。
對了,還有他額頭那一捋卷曲的短發,不多不少正好修飾了額頭……
朱思思的腦袋隨著她的視線緩緩移動,她正看得入迷……
“你看夠了沒有?”他的聲音並沒有責備,而是僅僅是詢問,沒有情緒。
“啊?”朱思思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哦,我……”她我了半天也沒想到說什麼。
還是走吧,朱思思這樣想。
卻在這時候,營帳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屬下禦前侍衛趙方,求見殿下。”
朱思思一聽有人來了,連忙找地方要躲起來。可是她左看右看,除了白衣公子身後那張床之外,似乎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藏身了。
她趕緊跑到床上去,也不管那白衣公子有沒有意見,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實。但很快她又掀開被子,起身將床帳放下來,才又躺下去,再次拉過被子將自己捂嚴實。
那白衣公子從容淡定的坐在那裏,看著朱思思的一舉一動。待她一切就緒,白衣公子似乎才想起來,外麵有人求見。
他說道:“進來吧。”
趙方挑簾而入,單膝跪下,“屬下叩見殿下。啟稟殿下,今夜有刺客闖入營區,請殿下務必小心。”
白衣公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趙方又道:“敢問殿下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躲在床上的朱思思忽的緊張了起來,她不知道這位白衣公子會不會出賣她,畢竟,她是闖進來的。
隻聽白衣公子淡定從容的聲音傳來,“沒有。”
朱思思暗暗鬆了口氣。
“打擾殿下歇息,屬下告退。”趙方說罷,轉身挑簾出了營帳。
朱思思趕緊掀開被子跳下床,白衣公子此時已經站起身來,正看著朱思思從他的床上下來。
朱思思略略有些尷尬,但她忽然又想起剛剛侍衛稱他殿下,難道他是皇子?
想到這裏,朱思思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隻是她好半天沒顧上右肩的傷,此時忽然傳來的疼痛,讓她禁不住暗暗叫了一聲:哎喲!
這時候,白衣公子忽然向她扔過來一物,“你掉了東西。”
朱思思接過一看,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原來是她隨身攜帶的墨玉掉了。
“多謝。”
朱思思轉過身,剛邁出兩步,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下去。她強行穩住身體,回頭看了一眼白衣公子,隻見他依舊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要過來扶她一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