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裏的服務員身前係著咖啡色的半身圍裙,端著托盤穿梭在顧客之間。
好似記憶與神智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所牽引,去往記憶最深處,沈千樹佇立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愣住。
直到一聲清脆甜美的嗓音響起,這才將沈千樹拉回現實。
“你好?”
眼前的女孩發絲乖巧的垂在脖頸處,身穿一件黑色露肩T恤,上麵印著可愛的圖案,下半身係著半身圍裙,正笑盈盈的看著沈千樹。
沈千樹反應過來後點點頭:“啊,你好。”
女孩攤開手掌指向一處地方:“是兩位嗎?那邊有空位。”
沈千樹擺擺手:“我們不是……”
“千樹?”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沈千樹的耳朵,打斷她正要說的話。
沈千樹循聲看去,轉角樓梯上,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與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男人望著沈千樹和紀南星,眼底透著笑意與驚訝。
“杜淮左?”
不知是否是正裝襯托的,杜淮左比以前看起來要成熟了許多,他眸裏染著幾分疲憊,他一邊走過來,一邊挽起剛剛滑落到手腕的袖子。
走到沈千樹麵前,他轉頭對旁邊的女孩道:“這是我朋友,簡容你先去忙吧。”
“啊,好的老板。”
沈千樹和紀南星在吧台落座,杜淮左站在吧台裏,為兩人調製飲品。
沈千樹這也算是真正做了一回青梨酒館的客人。
許久未見的三人並不局促,大方的談笑飲酒。
這家青梨酒館,是杜淮左開的。
自從他接手了自家公司,每天都壓力不小,就開了這家青梨酒館,有空時就過來喝喝酒,緩解一下壓力。
不知何時,他習慣了酒館的日常,相比每天麵對電腦,會議,合同,他更喜歡站在吧台裏調酒,聽著這些顧客醉酒後發牢騷,這樣的環境令他舒心。
新的青梨酒館開了沒滿一年,他忙著脫不開身時,都是由副店長一直在管理,就是剛剛那個女孩,簡容。
簡容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人卻是精明能幹,她性子直爽,說話更是直來直去。
“老板!這裏的煙呢?不是,這裏麵有兩盒呢?一晚上的功夫你全抽了??”
簡容在吧台裏找杯子,不經意間看到一條空煙盒,她舉起煙盒看著杜淮左。
杜淮左抿抿嘴,扔出一包剛拆開隻拿了兩根的煙盒:“沒有。”
簡容奪過煙盒,看了看沈千樹和紀南星,她欲言又止,興許是反應過來要給杜淮左留個麵子,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湊近幾步,壓低聲音道:“那你也沒少抽!”
說罷,她轉身幹活去了。
杜淮左摸了把後腦勺,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
他和沈千樹認識這麼久了,不覺得在沈千樹麵前被員工批評有多尷尬,他也早已習慣了簡容的說話方式,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且之前他在簡容麵前提過幾次戒煙的想法,但都沒有行動,所以簡容看見他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的吸煙量,才會有些生氣。
沈千樹瞥了眼簡容離開的背影,隨後轉頭對上身旁紀南星的目光,兩人不約而同的抿嘴一笑。
又待了十多分鍾,沈千樹和紀南星準備起身離開,杜淮左送兩人到門口,笑著揮了揮手,看著她們上車離開。
他什麼也沒問,沒問兩人的近況,也沒問兩人的關係,因為不必問也看得出來。
沈千樹現在過得應該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