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醉話了。”沈真笑著在正倒酒的Jean身上捶打下去,接著說:“那音琪也會和你回韓國舉辦一個韓式婚禮吧?”
“可能會比這邊晚一些吧,看到時候的時間安排再說。”正勳說著伸手握住身邊音琪的手。
“許正勳,女人遇見你可算是福。來,先祝賀你們。”沈真說完向兩個人舉起了酒杯。
“喂,沈真你是什麼意思?”Jean將沈真舉起杯子的手攔了下來,言辭含糊的搶過她的話。
“Jean,你不能再喝了。”沈真掰開他緊抓不放的手,準備拿走他的杯子,被他閃了過去。
“女人遇見你可算是福……這種話你不也對我說過嗎?你怎麼能……對第二個人說?”Jean說著伸手摟住沈真的腰,一頭載到她的身上。
“臭小子,看來又喝過了。知道我怎麼認識他的嗎?那天應該比今天喝得還多,夜半三更將車橫在路上,抱著路燈柱不撒手,在那嘮叨。”
正勳見Jean醉得像個孩子,笑了起來。
不知情的沈真一邊將粘在自己身上的Jean扶起來讓他坐好,一邊問正勳:“是什麼時候的事啊?”身邊坐著的Jean又順勢倒了下來,嘴裏還不停嘮叨著:“是你忘記以前了……我一直記得……剛才那個傳說……還沒有說完……”
音琪看著失態的Jean,驚恐的想著他接下來將要說的話,酒意的肆無忌憚讓她無法再泰然坐著聽下去。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著,音琪慌忙逃開他們,跑到洗手間的鏡子前站著。亂成一團的腦海裏充滿了各種畫麵,關於正勳知道真相的表情,還有Jean不顧後果的言行。她無法再想下去了,繼續想的結果就是抉擇,在愛自己的正勳和攪亂自己生活的Jean之間抉擇。可那是比舍棄一切更讓她覺得痛苦的事情,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靜一靜,不想去麵對。
重新回到座位時,隻有正勳坐在那裏。
“你臉色有些不好,有不舒服嗎?”看到臉色蒼白的音琪,正勳有些擔心。
“哦,沒事。”坐下來的音琪終於鬆口氣,望著對麵空了的火紅色沙發,心裏湧起空空的落寞,好象自己被拋棄了一般。她回頭看著正勳說:“正勳,我想回去了,有些困呢。”
想到下午那樣大的運動量,正勳也覺得筋骨鬆散許多。他笑著站起來說:“也好,我送你回去。Jean那小子,喝多了一些,沈真先送他回去了。估計下午輸了球還不服呢。”
坐進駕駛座,正勳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看來以後也要常像今天這樣啊。想想洗完澡後撲進被子裏的感覺,很舒服啊。”
“正勳,我想……結婚的事……”
音琪覺得自己的喉嚨幹得厲害,沒有說完的話因為心怯又轉身回去。她失神地盯著視線前方的汽車飾品,那是正勳剛買車的時候她送給他的禮物--一串懸掛在車內的銀質鈴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別擔心,我都會安排好的。”
正勳胸有成竹的話讓音琪有些疑惑起來,她扭頭看了看他,今天已經很晚了,還是以後再找時間對他說吧。
“等下周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音琪回頭對他笑笑。心裏想著是啊,下周再說吧。
車子在音琪住處的樓下停了下來,她下車之前,正勳轉身過來在她的額上親了親,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她下了車,進了樓道。
上樓漱洗之後,音琪穿著粉藍的睡衣坐在床上,她翻開手機裏的圖片,開始認真打量起那兩個影子。
“是你忘記以前了……我一直記得……剛才那個傳說……還沒有說完……”
Jean醉酒的樣子又閃現在腦子裏,想到下午球場上他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音琪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她深深地吸口氣,然後又長長地呼出來,仿佛這樣做就能將心裏麵被Jean侵占的全都趕出去。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Jean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閃一閃。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跳,像音樂噴泉高音處的水注一樣,躍到了竭力的高度。
望著那個名字,像等著它自己放棄一樣,音琪隻是呆呆地望著,一直不接。
音樂鍥而不舍地響,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安靜下來。望著手機上未接電話的字樣,她感覺到有些後悔,想著它會再響起來。
手機沒有再響。
深夜的風讓外麵的槐樹枝開始搖動,帶著夜露的綠色枝條像綴滿了神奇的光粒子,在路燈下輕輕的將它們肆意地拋灑出去。蔥鬱的草地,還有孤單的長凳,也漸漸濕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