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衝刷著地表的泥土,形成一條條小小的溝壑流下山去。Jean順著剛剛走過的路往回走,看見有個身影坐在那邊棵樹中間。
“怎麼了?”
“相機掉了……”
音琪指著山坡下麵的草叢。
Jean一隻手扶著樹,縱身跳了下去,從草叢裏拿起黑色的小包,又爬了上來。
“趕快回車裏去,這樣會感冒的。”
Jean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地上的音琪,可她坐在那裏卻一動不動。
“怎麼了?”
“腳……好象扭了。”
看看前麵密密的樹林,又看看身後的木橋和小房子,Jean蹲下來,將音琪扶上自己的背,背著她往木橋跑去。
推開門,將她放在小房子裏的地板上,Jean想找到至少可以擦雨水的東西,可看樣子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什麼也沒有找到。
將舊木凳子拆了,生起了火。
“你一個人來樹林裏,正勳知道嗎?”
“不知道……”
Jean掏出自己的電話,發現沒有信號,隻好又放回口袋。
“你的電話呢?給正勳打個電話吧,他會擔心的。”
“……在車裏。”
兩個人圍著火堆,顯得無話可說。外麵的雨仍舊下著,音琪坐在那,望著不停打在玻璃上的雨和那些彙集到一起流下來的水的痕跡發呆。
“腳痛嗎?”
Jean問的時候,音琪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望著對麵的男人搖掏頭。事實上,被崴傷的地方一直一陣陣的痛著,看著突然降臨的雨,她好象感覺不到痛,隻剩刺骨的冷和莫名的擔憂。
“讓我看看。”
Jean說著站起來,在音琪身邊的位置坐下。他沒有再看音琪,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將膝蓋沾滿泥的腳上的鞋子輕輕脫下來,用手小心地托著它。
音琪低頭望著他為自己脫下白色線襪的認真模樣,劇烈的心跳隨著血液很快抵達腳踝受傷的地方,他的手一定也感覺到了吧。音琪想著,更加慌亂地將目光望向了窗外的雨。受傷的腳仿佛失去自由一般被他握著,那雙手在腳踝周圍試探著用力往外推按,音琪想到為自己擦拭平安油的明浚--
背著她走進院子,小心將她放了下來後,又對她說:“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
“跟你?你看起來不像……好人。”她的語氣肯定卻又暴露出她的擔心。
“怎麼了?”明浚抬頭望著她笑笑。
“壞人都長我這樣子嗎?”明浚蹲下來伸手去握她受傷的腳。
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她的腳往回縮了縮。沒想到明浚抓得更緊了,而且還嚴肅地說:“都不想早些走路嗎?我可不喜歡被麻煩。這裏找不到冰塊,所以,擦上藥按摩一下可以幫助恢複的……”說著,明浚埋頭將藥水擦到她的腳踝周圍,然後用手掌握著她的腳輕輕地試探著揉搓,偶爾還問她是不是痛。
“你……”音琪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沉默一會問:“你經常……這樣?”
“經常怎樣?哦,你是指這個嗎?可是要付費的。”明浚故意加重後麵的話,然後自己一個人詭異地笑。
“啊?付費?”她驚訝著用力將自己的腳從明浚的大手掌裏抽回,不過,他抓得好緊啊。
“好了,自己記得按時擦藥按摩,不用付費的。”明浚說著向她眨了眨眼,繼續說:“這裏的日出很美,想去看的話,現在好好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