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箏,不要走。”
由遠至近的聲音。
夾雜著痛苦和絕望。
純白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極度消瘦白皙的女人。
絕美的麵頰柔軟妖嬈。
陷在被褥裏,額頭上淌下細細密密的汗。
“阿箏,你再走一步,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那泣血的聲音,明明咬牙切齒,卻莫名帶著欲、帶著誘,聲線還染著刻骨的寵溺。
那樣好聽的聲音,酥到了骨子裏。
楚晚箏猛的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爬滿了迷茫、懵懂和不解。
但卻無法掩蓋,那豔麗魅惑的渾然天成。
“醒了,楚小姐醒了!”
支離破碎的瓷器聲,伴隨著一聲不可思議的尖叫聲。
楚晚箏混沌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
腦袋裏那道聲音一直縈繞不去。
那麼顛倒眾生,令人渾身酥癢。
卻又充滿令人心悸和心痛的恨意。
心口疼得有些喘不過氣,眼淚便掉了下來。
“晚箏!”
啜泣聲響起,還未看清來人,楚晚箏便被擁進了一個單薄的懷抱裏。
女人整個人有些木,思緒和行動都很緩慢,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睜了睜眼睛,似乎未察覺臉上的眼淚,隻是看著眼前年輕熟悉的麵容,便覺得好像找回了一些神智。
她張口,發出的聲音卻幹啞難聽:“之之,我怎麼了?”
她又想起了那道痛苦的聲音,便覺得心痛得,仿佛是噩夢做了一遍又一遍。
薑漾之放開楚晚箏,激動之餘,笑著抹掉眼淚:“晚箏,你睡了三年,終於醒了。”
大腦還未來得及接收信息,楚晚箏就被這句話給砸懵了。
什麼叫她睡了三年?!
她是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嗎?!!
薑漾之將她臉上溢出來的生理性眼淚擦掉,貼心的解釋:“三年前,你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大腦本就還處於漿糊狀態的楚晚箏更加回不過神來了。
植物人?
她?
楚晚箏?
當了三年的植物人?
楚晚箏腦袋脹痛,迷茫的道:“我不就是……做了個春夢?”
雖然夢裏那道男聲,聲聲痛苦。
楚晚箏卻隻覺得,夢見了男人,那便不是普通的夢。
“什麼?”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楚晚箏已經忘記了絕大多數的記憶。
她捂著喘不過氣來的胸口,目光微滯。
“……”
晨光微曦。
楚晚箏已經醒來一個月了。
相比前陣子柔弱不能自理,她現在已經能行走自如了。
楚家大小姐醒來這件事,轟動一時。
接著,顧楚兩家聯姻的新聞甚囂塵上,以勢不可擋的架勢占領各個門戶網站。
楚晚箏蜷縮在地板上,看著擺放淩亂,包含了這三年裏所有信息的報紙,了解著上麵所有的新聞實事。
手機此刻卻響了起來。
楚晚箏接了起來,聲音雖仍舊虛弱,卻自帶妖嬈:“之之,查到了嗎?”
薑漾之正在拍戲,周圍很吵鬧:“今晚他們在夜幕星河有一場酒會,但是晚箏,你確定要從他下手嗎?”
楚晚箏看著對麵鏡子裏映射出的單薄蒼白的女人,忍不住蹙了蹙眉:“我才剛醒好嗎寶貝,我那個缺了大德的老爹就想把我賣了換錢,既然都是賣,我何不為自己挑個合適的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