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前一天,陳偡給蕭榮發了一條微信。
“明天早上六點半去金港。”
舔狗當習慣了,突然讓她站起來,學人走兩步,蕭榮還有些不適應。
這是給她彙報行程呢?
還是讓她以伴侶的身份陪同呢?
蕭榮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總裁辦公室開下班前的會議。
她看完消息,沒急著回複,而是瞥見了,有些過分關注她舉止的薑瑜。
蕭禦在短短一個月內,和薑瑜好上了。
一周之後,薑瑜就辭去了工作,“跳槽”進了這家翻譯公司。
散會後,薑瑜黏上來,摟著她雪白的胳膊揶揄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
蕭榮和她,還沒到事事報備的關係地步。
她不著聲色地撤開兩人的距離,側身拐進了辦公室,這番行雲流水,恰乎其時的動作,完美避開了不必要的寒暄和客套。
關上門時,蕭榮笑著說:“it`s a secret~”
薑瑜站在門外,臉色有些難看。
蕭榮坐在旋轉椅上,想了想,婉拒了陳偡的邀請。
陳偡倒是沒什麼意見,因為他壓根就沒回。
隻是她沒想到,陳偡會在半夜的時候搞突襲。
她睡地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腰上一涼,驀然瞪大的杏眸,死死盯著在夜色中看不清的人臉。
膝蓋剛剛曲起,早已鑽進被窩的人,雙腿就不容置喙地箍住了她不安分的嗔怒,手臂從她的脖頸下穿過,冰涼的指尖覆在她微紅的耳垂下,那道一如既往清冽的低醇磁性嗓音,如同遍麻全身的電流,蠱惑地她束手就擒。
陳偡吻了吻她的額頭,沉聲道:“睡吧,到時間我叫你。”
蕭榮惺忪著雙眼,整張臉都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悶地她呼吸都不順暢。
推了推他,蕭榮帶著濃濃的鼻音沙啞道:“我沒空去,明天我也要出差呢。”
陳偡皺了皺眉,他沒立刻戳穿她的心思,而是低下頭,循循善誘地輕吻著她的鼻尖,大掌隨意地搭在她的側腰上,耐著性子哄道:“你不就是和言桃夭置氣嗎?她出國了,暫時回不來。”
陳偡所憂慮的,遠比言桃夭的出現更沉重。
蕭榮連創傷後遺症都懶地得了,說不定又是戲中戲。
況且,那個暫時的字眼,給她的安全感太少,等同於沒有,這樣模糊的承諾,她寧願陳偡不說,而不是讓她滿心期待後,再一次無疾而終。
她背過身,整張被子都蓋在身上,沒說話。
半晌後,陳偡起身,摸黑關了空調。
然後把蕭榮摟在懷裏,準備睡覺。
她本想忍一忍,到底是敵不過大汗淋漓,試著睜開陳偡的懷抱,沒成功。
粘膩的汗液和身上的大火球融為一體,蕭榮踢了踢陳偡的小腿,頗為不滿地控訴:“你要是怕黑,就把燈開開,別抱著我。”
陳偡一口咬在她的肩頭,把她臉上濕潤的發絲別在耳後,手肘撐著上半身,細細簌簌的吻定格在她緊閉的眼睫上,手覆上蕭榮的臉頰,掰過與他相對。
蕭榮沒來由打了個哆嗦。
陳偡的眼睛,灼熱地要把她燒成灰燼。
“今天我沒胡來,怎麼連抱都不行了?”
蕭榮不想和他插科打諢,陳偡明明知道她最想聽到的是哪句話,但他偏偏每次都刻意避開那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