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招娣,這都幾點了,趕緊起來拾掇拾掇幹活兒去!”
一聲大嗓門將蘇錦言從夢境拉回現實。
這才幾點啊,蘇錦言揉了揉眼睛打了大大的哈欠。
半個月前,二十一世紀的蘇錦言意外墜樓,醒來發現自己沒死。
睜開眼周邊卻是土炕土牆,身邊的人都叫她蘇招娣。
看著陌生人對著她自稱爹娘,蘇錦言意識到自己是重生到了這個叫蘇招娣的人身上。
看著女兒醒來第一句這是問哪年了,蘇家夫婦嚇得以為女兒傻了。
1975年。
蘇錦言大腦飛速運轉。
她這不是穿越而是重生!但是不同於平日電視劇裏重生到大清大唐。
她,重生回到七零年代!
蘇錦言一刻不起,外麵叫嚷著她起床的聲音就不停。
被子蒙腦袋已經擋不住門外的大嗓門了,她不情願地從被子裏鑽出來,慢吞吞從熱炕頭上蹭下來。
真冷啊!
蘇錦言打了個寒顫,將自己往大棉花襖子裏又縮了縮。
掀開大鍋舀了點熱水,然後抹了把臉。
一隻黃毛狗跑到她腳下撒歡。
看得出,這隻黃狗之前和蘇招娣感情應該挺好,沒事總往她腳下鑽。
“汪汪哈?”
蘇錦言口齒不清地含糊著,下一秒感覺到嘴裏不對勁,眉毛皺了起來。
“呸!”
吐出嘴裏的水,她從嘴裏拽出來一撮牙刷毛。
蘇錦言在二十一世紀活了二十一年,她哪裏會想到自己有天用刷脫了毛的牙刷刷牙!
“磨蹭著啥呢?!”
蘇媽走進來看著蘇錦言對著牙刷頭幹瞪眼,又開始懷疑上了。
這女兒腦袋不會真摔壞了吧?
“掉毛了。”
蘇錦言把牙刷往蘇媽那邊遞了遞。
“我還以為多大事呢。”
蘇媽把牙刷從蘇錦言手裏抽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拿線穿起來不就行了?”
啊?咱家窮得連新牙刷都買不起?
這木頭牙刷不骨折就不扔?
蘇錦言就是這麼想想,沒說出來。
然後就被蘇媽支使著去喂豬。
一個大媽路過蘇家門口,拔著脖子朝著裏麵望,正好撞見了在院裏拿稻糠拌豬食的蘇錦言。
蘇錦言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嬸,接著搗著手裏的稻糠。
“招娣啊!吃了沒?”
看著大媽兩手插在袖子裏拿怪異的目光打量自己,蘇錦言答了句,還沒吃。
村子不大,正值寒冬臘月,幾個大媽大嬸吃完飯坐炕頭扯家常是常事。
誰家的豬下了幾個崽子,誰家的兒子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她們都能談得到。
幾天的功夫,老溝村都知道,老蘇家那個瘦弱內向的女娃子半個月前滑倒,後腦勺直直砸到冰麵上,然後昏迷了兩天,醒來腦袋好像摔傻了!
老大媽兩條腿趕忙往家裏捯飭。
蘇錦言抬眼看了看,聳了聳肩。
估計村裏的情報係統又有話說了。
這段時間,她摸清了這個家的大致情況。
她今年十七歲,上麵有個大哥,二十八了還沒個媳婦。
二十八未娶妻這在二十世紀再正常不過,可是在七十年代的農村可不常見。
用他們的話說,老蘇家的大小夥子要打光棍嘍!
蘇招娣還有個大自己五歲的姐姐,前年嫁到了鄰村的老許家,肚子裏的孩子五個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