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管發生什麼事,答應我,千萬不要再哭了。”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冬至,我不會哭的,我現在就把眼淚擦幹淨。”然後,衣袖在臉上粗魯的刮著。
“初夏,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你以後每天都跟我說這句話!”淚水浸潤著她的話語,每一字之間似乎都濕濕潤潤的。
……
沒有以後了,或許下輩子,或許連下輩子也不會有。
一旦注定的結局,不管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伏在床邊上睡著的初夏時,陳嫂已經在一旁暈倒在陳伯的懷裏。
他沒有給任何人留言,沒有解釋他為何走的這麼匆忙,隻留下了一具沒有一絲溫度的軀體。
冬少銘終究是沒忍住,豆大的淚水遍布了整張臉,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初夏卻在一片哀痛聲中麻木的站起來,然後默默的走出了冬家。
冬至好像在夢裏讓她不要哭,那麼她就要好好的聽話,她不會哭,不然,冬至又該罵她愛哭鬼了!夢裏,冬至好像還說喜歡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她會去找他,會等到媽媽去找爸爸的時候,一起去找他。不然如果她先走的話,媽媽一個人會很孤獨、很寂寞的。
所以,冬至,你就在裏麵…嗯…稍微孤獨幾年吧,我一定會去找你的,那個時候,我不會哭,因為我現在已經在努力學習堅強了,到時候就不要再找什麼理由說她傻和笨了!
初夏好像重新蛻變成一個人,她每天早早的來上課,上課認真看講,下課有不懂的就會去找老師,學校有什麼活動她都會參加,就算有什麼對她身體上有限製的活動,她都會在一旁看著。
她熱情的和同學打成一片,原來不理會她的同學都在她的友好的示意中逐漸妥協下來,而常常站在窗外的安心,卻每每看見她燦爛的笑容時,忍不住掉眼淚。
不是她不哭,是她比誰都想哭,但她知道自己一哭便是在提醒那些人冬至已經離開的時候,所以她要笑,要笑的比誰都開心,這樣,才能讓她自己有錯覺,冬至一直都沒有離開。
舒米重新被轉回了初夏所在的中學,而她的父親也被安排在學校圖書館當管理員,不需要過多的與外人接觸,卻可以解決一份溫飽。
而當舒米跪在她麵前,祈求她的原諒時,她竟然笑了,那些帶點血腥的過往,真的一點都恨不起來。
“初夏,對不起。”
“很高興和你重新做回同學!”初夏伸出手,友好的朝她一笑。
“我…”舒米慚愧的低下了頭:“謝謝你和冬至,是他派人將我保釋出來,是他重新給我爸爸安排了一份工作,謝謝你們!真的…”
他太善良,就像一個天使,善良的不忍心去傷害任何一個人,她的冬至。
她抱住了她,是初夏保住了舒米,她安撫著她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身子,然後不經意的看向天空的某一角,帶點得意和炫耀:
看吧,冬至,我已經學會不哭了,就算舒米哭的那麼厲害我也沒哭哦!
愛...與...痛...的...邊...緣...
二十年後
據媒體報道,**年的大雪是曆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中下流的房屋被覆蓋,城市交通癱瘓,大街上行跡惘然,周邊路口積壓的沉雪時常會導致一場小型的雪崩。
但是因此而導致的傷亡卻很少,在好些天後的積雪溶化後,記者報道,位於上河道一家母女卻因此失蹤,媽媽叫許宛心,女兒是初夏。
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裏,很多人猜測是被雪凍死了,但是這種說法很快遭到了否定,因為經過密切的巡查,根本就找不到屍體。而當政府有關人員來封閉房子時,卻發現了家中的一封信,信封裏麵是一張紙,右下角處簽了兩個名字,而信的內容則是在她們死後,捐贈眼角膜的同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