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抬頭,她看見了那個衝向自己的冬至。
他穿著睡袍。
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
他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一聲比一聲急促,就算聽不見,但她可以看見。
……
初夏感冒了,嚴重發燒,躺在床上,整個臉都被燒的紅彤彤的。來為她吊點滴的王教授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冬至,神色有些擔憂:“少爺你也要去休息,你的身體…”
“王教授,這裏就交給我吧,我會讓他回去休息的。”
安心知道王教授說的話,冬至絕對聽不進去,索性也不想讓他尷尬。
王教授走了,陳嫂卻走進來,她的手裏拿著一個棕黑色的密封瓶子,然後對著一邊的安心說道:“這個是我看見美娜小姐剛才拿回房間的瓶子,我不知道是什麼,安老師你看看!”
說著,遞上手裏的瓶子。
“硫酸?!!”
安心驚愕的尖叫起來,也忘了這裏還有兩個病人。
冬至因為這聲尖叫皺了皺眉,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初夏,但是在聽到那句頗有些震懾人心的話之後,突然旋風般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硫、硫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安心都有些結巴。
她有些擔心的看著冬至,這樣的冬至她沒有見過,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那樣!冬至從來都不是暴躁脾氣,就算他有的時候很倔強,但總不會讓人感覺他在無理取鬧,所以真正看到他生氣的時候很少,尤其是這種使周圍溫度都下降的憤怒。
“陳嫂!”他隱隱的壓抑著火氣。“去把她叫過來!”他現在連她的名字都不想叫。
“是。”陳嫂恭敬的出去,不一會兒,一個帶點委屈、帶點不甘、帶點不屑的美娜就被帶到了眼前。
“這是什麼?”
“這、怎麼會…”看到冬至手上的東西,美娜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變得六神無主起來。
“小小的年紀,你怎麼這麼歹毒?!”
“我、冬至哥哥……我隻是化學實驗課上做實驗用的。”她嘟著嘴,做著無力的掙紮和解釋。
“美娜小姐,我剛才看見你從噴泉那裏拿回去的。”陳嫂在一旁適宜的‘提醒’道。
“陳嫂——!”
她狠狠的投過去一個淒厲的目光,沒想到真的被人看到,可是她…
“你在水裏放了硫酸?!”冬至仿佛猜到了一個世上最令人發指的恐怖事實。
“我沒有!”當時沒想到她們來的這麼快,害的她從學校裏偷偷拿回來的硫酸也沒用上!
美娜跺跺腳,大小姐的脾性畢露無遺,冤枉她?簡直不可理喻!
“還說沒有!”
冬至的吼聲吵醒了熟睡的初夏,她疲憊的睜開眼,看著眼前一幕混亂的景象,難道剛才都隻是做的夢?!
“初夏,你醒了?”安心的一聲歡呼,驚動了憤怒中的冬至,他忙快速的跑到床前,然後摸索著初夏的額頭,皺了皺眉:“怎麼還是這麼燙?”
“看吧,她又沒什麼事,放了硫酸的話,她怎麼還會完好無損的躺在這兒!”美娜不服氣的埋怨著,言下之意就是她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有錯的是別人!
“你給我閉嘴!”
冬至快要忍無可忍,他粗喘著氣,“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嗎?因為你太惡毒了!小小的年紀怎麼會殘忍成這樣!”
“冬至哥哥……”
淚眼汪汪的她,卻讓人一點都不想憐惜。
沒想到他的冬至哥哥會這麼說她!
“不要叫我哥哥!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你這麼個表妹!”